,門高非偶,這不是?文卿你的過錯。”
抬手將文硯之扶起?,“他王氏讓你放棄仕途,朕可不答應。朕擬封文卿你為太常博士,掌禮儀、祭祀等規矩和傳統,以儒生的身份襄助朕一臂之力。”
文硯之正自愣神?,猛聞司馬淮這般話,立即道:“陛下不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微臣已答應了王太尉和王小姐,一生再不入仕的。”
司馬淮臉色頓時沉下來,“文卿何以此言?”
君子?一言固然是?駟馬難追,可門閥不是?君子?,是?朝廷的毒瘤,過於重視承諾只會誤人誤己?。
現在是?搬倒那些作威作福的門閥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當抓必抓。
“當初文卿你歸隱,養望那麼多年,不就是?為了匡扶社稷、報效國家?嗎?清清白白地坐朕的太常博士,比當惡臭的豪門贅婿好太多了。”
想想王氏給他的那些凌辱,鄙視。
堂堂七尺男兒,用膳不能?上桌,妻子?坐著丈夫站著服侍。
王家?有什麼秘密都揹著贅婿,甚至將來生下的孩子?也姓“王”,沒文硯之半分干係。
而且,王姮姬內心深處真愛他嗎?怕是?只把?他當研製解藥的工具吧。
大家?族永遠是?人吃人。
“豪門成婚只是?一場遊戲,文卿別太上癮了。”
司馬淮點出,“你的任務就是?離間王姮姬和郎靈寂,拆散琅琊王氏語琅琊王,如今目的已達,該抽身而退了。文卿滿腹才華,不該淪落為贅婿,草草一生。”
文硯之聞此,陷入深深的泥潭之中,糾結萬分。
出仕,必定萬分對?不起?蘅妹。
不出仕,又是?對?君王不忠。
當官與娶蘅妹,必定要選一個?。
文硯之擔憂道:“可微臣與王小姐成婚在即,就算微臣有心離開,王家?不會放人。”
司馬淮道:“此事?文卿不必擔心,由?朕出面給你加封,王家?不敢公然忤逆君王。”
失掉郎靈寂後,王氏已呈現頹態。
文硯之道:“可微臣一離開,琅琊王與琅琊王氏的聯姻又會死灰復燃,如果再讓他兩家?在一起?,陛下您……”
司馬淮搖頭道:“郎靈寂現在已與王氏反目成仇,恨不得?對?方死,兩家?關係破裂,你覺得?破碎的鏡子?還能?圓嗎?”
“陛下!”
文硯之嘶啞懇求,“蘅妹這些年過得?很苦,落在她原本未婚夫的手裡猶如身居火炭,如果我再走了,她太可憐了。”
司馬淮怔怔了甚久,恐怕這才是?文硯之不願出仕的真正理由?。
第一次聽說有人可憐王姮姬,可憐誰,也不至於可憐王姮姬。
“蘅妹也是?朕的結義妹妹,朕厭惡王氏,卻不厭惡她。話說回來,你真的瞭解蘅妹什麼身份嗎?”
琅琊王氏的第一貴女。
而琅琊王氏,功高震主,半壁江山。
可以說她只要小手指勾勾,滿門王氏子?弟都會為她赴湯蹈火。
她一句輕飄飄的不喜歡了,便使當朝炙手可熱的權臣郎靈寂跌落神?壇,淪為王氏的廢棋,委頓不堪,毫無?招架之力。
豪門與寒門的鴻溝不可逾越,以往與寒門聯姻的貴族都會被除以絞刑。
而她一句輕飄飄的喜歡,愣是?大庭廣眾之下就招徠寒門為婿,貴族圈裡的人沒一個?敢提半句反對?意見的。
“蘅妹真的不可憐。你可憐她,莫如可憐可憐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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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破碎,神?州顛覆,淪為傀儡,權臣紈絝——他這皇帝才是?最可憐的。
“文卿,朕替天下蒼生求你。”
文硯之徹底無?語了。
君王的託付如泰山重重壓在他肩頭,使他無?論找不到半分推辭的餘地。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同樣,君要臣入仕,臣焉能?不入仕?
“微臣……曉得?了。”
他五味雜陳,“微臣聽陛下吩咐。”
一想到即將發生的事?,文硯之眼底溼潤了。從前要他放棄文人的尊嚴去勾搭王姮姬,他是?千不願萬不願。如今要他離開王姮姬,他又千不願萬不願。
文硯之緩緩從貼身衣袖的最深處掏出一物,道:“此藥方,乃是?情蠱的根治之法,請陛下您收好。”
司馬淮微疑,“蘅妹的情蠱不是?已攆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