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恰好引起喬納森的注意。
他走到你面前,他那頭棕栗色的頭髮微微打著卷,但他並非天生的自然捲,只是後天為了反抗父母才強行把頭髮燙卷的,但這樣的髮型並沒有為他增添叛逆氣息,反而像是一隻捲毛小狗,尤其是他那雙同樣是棕色的眼瞳低垂著看你的時候。
簡直就是天生的狗狗眼。
你開門見山地問:“有什麼事情嗎?”
“上次我給你發的訊息你沒有回。”
噢你確實給忘了,畢竟你當時想著過一會再回,結果時間久了就真的徹底忘了。
“抱歉,我太忙了。”你從善如流地道歉,然後又解釋道,“他的確是我的男友。”
喬納森的表情有些僵硬,他又問:“但是我好像看你平常沒有提及過他。”
“為什麼要時時刻刻將自己的男友掛在嘴邊呢?”你周圍的朋友,除了黛西有時會提起自己的男友,當然提到他的時候也更側重於他的家庭背景,至於對他本人,她倒是沒有那麼大的興致。
“我……是我冒犯了。”
正好上課鈴在此刻響起,你也有正當的理由離開,“我要去上課了。”
喬納森小聲地說:“好的。”
踩著鈴聲回到教室,黛西笑嘻嘻地問:“他該不會又向你表白了吧?”
“想什麼呢你。”你戳了下她的臉頰,像是為了報復她剛才在洗手間裡對你做的。
“噢……這可真可惜。”黛西聳聳肩,“他可真是一點毅力都沒有。”
瑪麗扶了下眼鏡,對黛西說:“欠我一頓飯,記著了啊。”
“什麼一頓飯?”你似乎猜到了什麼。
瑪麗說:“剛才我和黛西打賭,她賭輸了。”
黛西腦袋靠在桌面上,“怪不得我媽說賭博的人都沒有好下場,我下次再也不賭了!”
“這頓飯記得再帶上我。”你又補了一刀。
不過黛西請客的這頓飯是註定吃不了的,因為你下課後,從橋上走過的時候手裡被塞入一張小紙條。
開啟一看,裡面寫著一個名字:金·富力士。
對方的效率比你想象的還要高,你頓時停住腳步,其餘三人已經走出一段路了,見你沒有跟上來她們又回過頭,克萊爾問:“怎麼了?”
你翻了翻單肩包,找了個藉口的,“我好像有東西落在教室了,你們先走吧。”
黛西點點頭,“好吧,那我們就先去之前的老地方啦,你等會自己過來吧。”
你們一整個寢室聚餐的餐廳就只有那一個,地點你是知道的,你點點頭,“嗯我知道了,你們先走吧。”
說著,你就轉身跑回教學樓,尋找剛才塞給你那張紙條的人,你有些茫然地在附近兜了半圈,終於找到了躲在小竹林裡的男人。
“這張紙條是你剛才給我的?”你問。
對方穿著黑色衛衣,臉上還戴著黑色口罩,似乎是不想讓你看到他的真面目。
他點了點頭,“是的。”
看得出來他應該是第一次應對這種場面,說話還有些彆扭,身形也是有些僵硬的,你思考片刻,“呃……要不然我們換個地方談一談?”
對方瞬間警覺,“你要帶我去其他地方?”
“……單純是因為這裡蚊子太多了。”說著,你就伸手啪地一聲拍死了一隻蚊子。
估計他也覺得你說得有道理,於是兩人就換了個地方,來到湖邊,所幸現在正值飯點,還沒有情侶在湖邊充當標誌物,你們找了張長椅坐下。
“你為什麼想要了解金的資訊?”坐下以後他開口就問,“你該不會是想要暗殺他吧?”
你的表情微妙,他會那麼說就代表之前肯定還真的有人想要暗殺金,你反問:“有很多人想要暗殺他嗎?”
“也不算是很多吧,反正就是不少啦。”
他好像回答了一句廢話。
“不對,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吧?”他陡然意識到談話的主動權掌握在你手中了,他立刻挺直背脊,“難道說你打算對他下手?”
你都不知道是用謹慎來形容他比較好,還是用神經大條來形容更加合適,好像兩者皆有。
“沒有,我只是單純地想要了解他而已,而且再說了,你認為我會是他的對手嗎?”你的外表的確過分纖細美麗,不會讓人產生什麼威脅感。
他盯著你看了一會,小聲嘟噥,“好吧,說得確實有點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