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腕,陳窈還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輕描淡寫地說:“眼睛不想要了。”
她連忙彎腰道歉,“對不起,我沒見過世面,您別生氣。”
女人下巴的脂粉蹭到繃帶,黑中的白礙眼極了。江歸一嫌惡地用兩指捻開刀把的繃帶結,任由其掉落在地,一腳踢開,刀從她下巴移到頸前。
刀刃鋒利,如鏡般光可鑑人。陳窈瞧見裡頭反射的臉太淡定,連忙逼紅眼眶,包了幾顆淚珠子。
誰知江歸一用刀背頂了頂她沒塗粉的下頜骨,“若讓眼淚掉下來,第二次弄髒我的刀。”
陳窈識相地憋回眼淚。無鞘的刀尖便開始移動,她心臟猛地跳了下,蹙眉看著刀順裙袍前襟肆無忌憚下滑。
他性格比想象更惡劣,她醞釀出發抖的嗓音,語氣也聽起來憤怒、恐懼,“請您自重。”
江歸一輕輕笑了,“好。”
嘴上答應得爽快,行為卻把出爾反爾發揮到極致。
非常沒有道德底線。
陳窈被男人身體的陰影完全籠罩,柔軟繡布與冷硬金屬慢慢摩擦,悉索聲微妙曖昧,可心驚肉跳的成分只增不減。
江家鷹犬見怪不怪,戲臺班的門生心存怕懼不敢阻撓。
黃天源滿頭大汗,生怕江歸一對陳窈做出傷風敗俗的事。
剛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哪受得了這般羞辱?
老天,難道今天要出師未捷身先死?
他只好用眼神求助看起來明事理的人。
收到訊號的聞確挑起眉梢。對比隨時想挖人家祖墳的二爺、操來操去掛嘴邊的弟弟,他確實算正常人。
但黃天源的擔憂真沒必要。二爺絕對不可能產生“這女人長得不錯”的想法,因為不如照鏡子,更別說產生“她好有趣”的念頭從而愛上。他只是單純享受折磨人的樂趣。
聞確看了眼腕錶,上前一步,提醒道:“二爺,再耽誤不好交代。”
男人的腕骨倏地半旋刺向陳窈,她一動不動。相比雙胞胎的淡定,眾人大驚失色,黃天源急得大喊:“陳窈!快躲開!”
刀刃翻轉、往下,挑起陳窈腰間的壓襟穗子輕輕一提,割斷了線,穗子輕飄飄落地。
幸好甄先生說這穗子重要,她帶了兩條有備無患。
“陳么?”
耳朵也不好使。陳窈應了聲,等待下文。
江歸一碾踩過穗子,刀口對自己扔給聞徹,“弄乾淨。”
聞徹笑嘻嘻地接過,聞確熟練地從西裝口袋掏出金屬盒,取根捲菸遞過去。
江歸一似乎玩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