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樸沒躲, 但他沒想到江歸一收了刀, 幾乎不假思索地改成拳頭砸了過來。
“靠!幸虧我躲得快!”樸樸捂著青紫的眼睛,“中國話不是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江歸一冷冷瞥著陳窈, “笑得醜。”
“”陳窈瞟了眼能算帥哥的樸樸,心想除了自?己江歸一眼裡還有誰不醜,她?淡定端起雞尾酒,嘴巴還沒碰到吸管,杯子被?搶走,她?也被?拽起來,只?見江歸一扔掉吸管,仰脖,一口氣喝光了酒,嫌棄地說:“秦倩,告訴他們以後別做這種垃圾了。”
眾人:“”
陳窈只?想溜之大吉,掙了掙腕,又用手?扒拉,“二爺,很多人。”
江歸一置若罔聞,抓住她?兩隻?腕捏進左手?,不悅地問樸樸,“你?們今天都混進來了?”
“yes!”樸樸滿臉八卦:“flex說您爬窗偷人,是不是她??是不是她?!她?是老馬說的那位嗎?她?是一百個億嗎?”
江歸一抬腿踹過去,“滾。”
樸樸敏捷閃身,嬉皮笑臉地說:“boss,ngratu——”
“閉上你?的狗嘴。”江歸一攥著陳窈轉身,吩咐道:“秦倩,嶽山,你?們去桑拿房。”
秦倩忍不住提醒,“二爺,陳小姐還沒好……”半截語聲哽進喉嚨,她?看?到江歸一從別桌順手?牽羊拿了頂遮陽帽,粗暴地扣到陳窈頭頂,然後把人一摟,單臂托住她?的屁股舉了起來。
樸樸眼睛一亮,掏出手?機狂拍發群裡,像特種兵打伏擊戰似的跟了上去。
視野的拔高後,陳窈能看?到泳池邊男男女女的發頂,別說,兩米的世界和一米六的世界真的不一樣了,她?抓著男人寬闊的肩膀保持平衡,莫名其妙地問:“幹什麼?”
江歸一沒說話,疾步如風,徑直走向電梯,門口旅客好奇地打量陳窈,他淡淡一掃,旅客立刻朝兩邊散開,“二爺,您先?請。”
叮地聲,江歸一託著陳窈走進電梯,電梯員秉承職業素養,目不斜視,“二爺,您要去幾樓?”
“三。”
“好的。”
“滾出去。”
江二爺名號在外,電梯員麻利地滾了。
電梯門合上,花色長裙也被?撩了起來,江歸一低頭照膝蓋狠狠咬下去,陳窈唔地聲,膝蓋沒肉,牙齒和骨頭只?隔著薄薄的面板,痛感讓她?抓皺了他的西裝。
陳窈沒什麼運動細胞,也不喜歡運動,面板沒血色,體溫低,涼浸浸的。本來泰國就熱,那團來歷不明的怒火幾乎燒沸了江歸一,他咬著咬著發現挺舒服,伸出舌頭舔了舔,同時掌住她?膝蓋的手?下滑,摩挲她?的小腿。
陳窈陡然打激靈,下意識想跑,但喪失了走路權,只?能瞪著眼睛盯著這個隨心所欲的色鬼,甚至,他今天穿的比平常正?式,身上的味道還摻雜了些列印紙的油墨香。
眼見手?的動作越來越狎暱,她?忍無可忍,“江歸一!”
其實江歸一已經?石更了,他把她?往下放,利用她?的腳擋住胯部,若無其事整理的裙襬,下頜微抬,冷臉瞧著她?,“叫我什麼?”
誰都沒意識到,俯視與仰視的角色互換了。
陳窈裝沒聽見,“放我下來。”
“你?腿短,走得太慢。”
“”
他命令,“笑。”
她?古怪地覷著他,“為?什麼?”
“認清自?己,你?沒資格問理由。”江歸一有些生氣地說:“快點,我不想說第二遍。”
有病。陳窈敷衍地假面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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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眉,她?笑地露出八顆小白牙。
“不對?。”
“”她收進四顆下排齒。
江歸一沉默地盯著她?,突然說:“十三系是我的了。”
陳窈不意外,淡淡回應,“嗯。”
“和你?的計劃沒關係。”
“哦。”
江歸一徹底沒了表情,扭過頭,電梯液晶屏不斷下降的樓層和他身上散發的氣壓一樣,越來越低。
陳窈莫名有種缺氧感,琢磨了幾句好聽的話,剛張嘴,電梯正?好抵達郵輪第三層商業街,江歸一優雅地邁開腿,語氣冷淡:“你?和江頌竹見過面?,他臉上的傷是你?打的。”
“不是。”
“說謊。”他確鑿無疑地說:“指印的長度是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