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什麼?”
無中生有035
江之賢掌權三十年, 他就是江家的規則,公然?違背,只有一個結果, 出?局。
羽翼漸豐又?如?何?
他照樣能折斷翅膀。
——你現在有足夠的把握扳倒我嗎?
——如?果沒有, 她?是否值得你放棄一切?
這才是“你想做什?麼”背後?的含義。
江之賢在逼江歸一權衡, 逼他認清處境, 逼他割捨。
陳窈想明白了,淡定從?床頭櫃拿了瓶礦泉水。柯麗露從?衛生間走出?來, 邊扣上衣的扣子邊問:“你期待二爺進來嗎?”
她?掃了眼柯麗露的指甲,眼睛微微一眯,反問道:“我為什?麼要期待?”
柯
麗露下意識說:“one那天的人?是你——”
她?噤聲?, 昏暗中?那雙眼睛, 莫名其妙讓人?心生膽俱。
“我們來打個賭吧。”
“什?麼?”
“如?果超過五秒,他沒走,我幫你擺脫現在受人?脅迫的處境,如?果他走了, 你幫我擰開礦泉水瓶, 怎麼樣?”
柯麗露怔了怔, 嫵媚一笑,挨著她?坐在床緣, “好啊。”
陳窈開始數數,“五、四、三——”
一聲?槍響震耳欲聾。
她?愣住。
屋外?暴雨如?注, 潮溼的空氣裡瀰漫火藥硝煙味。
手裡那把搶來的左輪槍冒著煙, 江歸一無視江之賢難看到極點的臉色, 從?槍裡取出?一半子彈, 他撥動著轉輪,機械聲?觸動所有人?的神經, “我想和父親玩一次俄羅斯輪盤。”
賭什?麼,昭然?若揭。
眾人?表情各異,雙胞胎急得滿頭大汗。而江之賢望著江歸一,雙眸陰鷙,沉默不語。
他當然?明白,自己?的兒子純粹是狂熱的賭徒,不要命的瘋子,做任何事?都是為追求那一瞬間的刺激和落差。他壓根什?麼都不想要,錢、權、地位,全部不值一提,搶江家僅僅因為刺激好玩,至於搶來了會做什?麼,用腳趾頭都想得出?來,要麼揮霍要麼毀掉。
江之賢不明白他為什?麼對?陳窈產生這種“我非要不可”的念頭。
江歸一放鬆身體靠進沙發,鎏金的瞳孔凝視天花板的水晶燈,他舉起槍,抵住自己?下頜——
就在他扣動扳機的那一刻,江之賢扭住了他的腕,槍口擦著他的下頜,砰地聲?,一發子彈射向天花板,擊中?水晶燈,碎片飛濺。
江歸一看著江之賢,神色略遺憾,又?透出?幾分勝券在握。
江之賢怒火燒心,快速奪走槍,一巴掌狠狠扇向江歸一。他的頭直接被打偏,那巴掌力道非常重?,幾乎讓他皮開肉綻,五道指印夾雜毛細血管破裂的紅點。
血從?江歸一的鼻子和嘴角緩緩流出?,他不擦就在那笑,任由血淌到下巴骸,流進扣在領口的襯衣領。
雲淡風輕,所以顯得更譏誚。
所有人?看著平日不動如?山的江之賢暴怒,形象不顧了,左手掐住江歸一的脖子,右手拿槍抵著他的太陽穴,吼道:“想死老子成全你!”
江歸一哈哈哈大笑,“開槍啊!就朝這開槍!”
江弘義林忠連忙衝上前架住江之賢,“老大!冷靜!”
“二爺!少說兩句吧!”
江之賢氣得血壓上湧,勉強嚥下怒氣,說:“你以為我真不敢開槍?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哈?機會?”江歸一笑得更大聲?,死不悔改的樣,“別用你那種根深蒂固的陋習衡量我,我從?來只選一次!認清了嗎?妄想用這種路子綁架我,只會讓我笑掉大牙哈哈哈哈!”
江之賢破口大罵:“你他媽就是徹頭徹尾的瘋子!”
“罵完了嗎?”江歸一捋起額髮,“罵了這麼多年膩不膩?換個新鮮詞吧,父親。”
“還有,”他側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笑著說:“是我贏了。”
江之賢把槍砸向牆壁,站起來,一腳把面前的椅子踹的七零八落,背過身,“都給老子滾出?去!”
江歸一慢悠悠起身,迫不及待朝那扇門走,他正想踹開門,門從?裡面開啟了,陳窈就站在他面前,光影落拓呈現一種鏡頭失焦的朦朧質感,她?本就清淡的五官猶如?遠山,以致浮在上面的表情誰都看不清。
江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