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左半邊。
平日烏黑長髮散開,襯得那張臉、唇更?加蒼白泛冷。像一尊精緻美麗、了無生機的玉雕。
腦海閃現當時的場景,她?整個人正面被江歸一抱進懷裡,頭被按進胸膛,他仰面入水,後腦勺砸向水面,似乎還?撞到了暗礁。
而山崖的高度超過安全距離,意味非死即傷。
她?呼吸稍滯,看著平日強悍現在格外脆弱的男人,嘶啞著嗓子,“江歸一?”
無人回應。
陳窈失去理?智判斷,抬手湊到江歸一鼻端,呼吸微弱溫熱,她?鬆口氣,注視他良久,試圖抽回手,但他攥得太緊,她?四肢乏力痠痛,沒?辦法只能任由他握著。
她?回正身體思考現在的處境。
江家沒?必要?呆了,立刻走身體不允許,也不現實。可江家人找到這怎麼辦,萬一把她?處理?了
眼皮越來越重,陳窈很快再?次陷入昏睡。木屋內的光線漸漸低垂髮暗。
六小時後她?再?次甦醒,一道?強烈的視線聚焦臉上,她?知道?是江歸一。
她?不覺得他們之間值得交流,哪怕驚訝他救她?,但她?認為他之前做的混賬事,莫名其妙害她?被吳汜挾持,換他救她?一命,前仇恩怨一筆勾銷。現在扯平了。
“你、你是誰?”男人語氣冷漠,但能聽?出來他結巴了。
不會發生電視劇裡的狗血劇情吧。
陳窈側頭,江歸一半坐著,反手撐在床頭,從這角度,正好看見腹肌向下內收的弧度,她?先被他的好身材吸引了半秒,再?抬高視線,與他四目相對。
屋內並不敞亮,但仍能看清他的眼神。
和平日似乎有點不一樣,非要?形容——
清澈的愚蠢。
陳窈:“”
她思維出現片刻僵直,遲滯地從床上爬起來,摸他後腦勺,果然有個鼓包。
江歸一皺眉,“疼、疼。”
“”
陳窈無所適從地垂下手,然後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盤腿而坐,“你是誰?”
江歸一面露茫然。
“你記得我嗎?”
他抬手,慢慢指向她?的眼睛,“記得。”
陳窈愣了下,“我叫什麼?”
他不說話了。
“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叫什麼?”
他抬起手腕,“歸一。”
裝的?陳窈故意框他,“那只是手串的名字,不是你的名字,你叫……江烏龜。”
禍害遺千年,千年王八,烏龜王八蛋。
看著那張偉大的臉,她?故意說出他討厭的名字,“小名,龜寶。”
江歸一的表情變得不可置信,隨後扭曲,似乎難以接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