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垂下優美弧影,雙腿大剌剌敞開,手臂肌肉湧動。
凌亂、褶皺。
雨勢漸大,秋日的枯葉隨風搖曳,隱匿的情感?變成懇求。
江歸一翻湧而上,不知何時湊到?她身邊,骨節分明的大手摩挲她的腳踝。
燈影籠罩,無?人看到?他的眼?神如毒蛇吐信,下一秒即將絞斷她脆弱的骨骼。
想要她慘叫,哀哀怨怨縮起?身體,求生忘死,無?助流淚,絕望地在他的禁錮下熬到?天?明。
可?他已然涅槃重生,懂得對她必須循序漸進,他剋制得痛苦萬分,面板快被?掌心?薄繭割破,眼?裡霧氣瀰漫開。
她幸災樂禍評價,“江歸一,你真狼狽。”
隨最後一個字,江歸一掌紋的汗液變粘稠。
狼狽?
比得上那時他觀看她飾演的鬼片嗎?
他緩慢挪過?去,變成最忠誠的僕人,抬起?她還沒自己手掌大的小?腳,吻上腳踝的青色血管,咬開高跟鞋的搭扣,他用牙尖磨了磨足弓,她沒制止,他銜咬,留下分明牙印。
鐵臂纏住陳窈的腰,看到?湊到?面前的紅唇,她抓起?擱置的項圈往他脖子一套,手繞鐵鏈兩圈往前拽,“犯規。”
江歸一眼?裡閃爍美麗而破碎的淚光,嗓音沙啞地祈求,“好疼、疼得受不了了……”
“主人,幫幫我。”
理性在江歸一的眼?淚下有多無?能,牢固外殼被?他滾燙晶瑩的淚滴碾碎了,陳窈心?情變得微妙,很快怨恨自己被?迷惑、心?軟,扯住那條項圈,兇狠地問:“憑什麼?”
江歸一更心?猿意?馬,撲了上去,像吸血鬼嗅到?血液,剋制不住舔舐吸吮她的脖子。
陳窈往後仰,鏈子牽動項圈鈴鐺,“玩不起??”
他臉色泛紅,眼?角帶淚,“玩不起?。”
“玩不起?就滾。”
江歸一抿唇,斟酌數秒,依靠她的小?腿坐下,蹙著眉,鬢髮潮溼,汗從?下巴流向項圈,淌進幽邃鎖骨,最後沒入奢侈的黑襯衣。
一聲聲喘息從?半張紅唇宣洩。
他美麗的骨頭、線條、弧度,每處完美的像藝術品。
陳窈從?未見過?比江歸一更好看的人,無?人媲美,他的美貌可?以奴役所有人。
如果?親手剔出來?做成標本。
拆解、永恆這類字眼?充斥腦海。
又來?了。
不是第一次產生這種念頭。
父親無?法控制殺了母親。
他們是一樣的精神變態。
陳窈想起?暴雨裡玫瑰園,想起?《七缺一》的劇本,深深注視江歸一,眼?神複雜萬分。
反客為主089
夜雨傾盆, 國道年久的路燈熄了幾盞,延伸至天際的道路黑黢黢,車輛不得不減速慢行。
一輛麵包車衝破雨幕, 雨刷器左右搖擺的擋風玻璃後是位叼著煙, 眼泡浮腫的男人。灰屑掉落, 似乎燙到襠部, 他低頭拍了拍,再抬頭的瞬間, 前方道路正中央出現醒目的三角警告牌,一輛閃爍警報燈的東風雪鐵龍停在欄杆旁。
男人急忙打轉方向盤,輪胎在溼滑的地面劃出數米, 他咒罵著下車, 勢必要找那不懂交通規則的人算賬。
藉著前照燈光線,他看清了站在雪鐵龍後備箱的人影。女?人黑髮齊肩,身上的白色襯衫裙被雨水淋透,輕薄的布料緊貼纖細骨架, 雨水順裙襬流到小腿, 沒入帆布鞋。
她察覺到動靜, 緩緩回頭,那是張純淨乖順的臉, 蒼白的面色,下垂的眼尾, 看起來柔弱無比。
男人喉結滑動, 走了過去, 上下打量著她, 搓著手問:“小姑娘,你的車什麼情?況?”
“唉, 半路拋錨了,我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發動不了,緊急電話也打不通。”陳窈神色鬱悶又迷茫,一陣風颳開,她瑟瑟發抖地抱臂,“我在網上查了資料想自己看看,可能?我太笨了,看了半小時都沒看出門道。”
說完似乎想到什麼,期盼地仰望男人,“如果?您願意?,能?麻煩您幫我看看嗎?”
“可以。”
男人欣然答應,擼起袖子,貓身鑽進翻起的引擎蓋,是個小問題,但他說:“是個大問題修不好,不過我朋友是修車廠的,我叫他幫忙。“
她點點頭,他又說:“外面挺冷,你先去我車裡吹下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