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一。”
“江、歸、一。”
他像教小孩說話,一遍又一遍,簡直魔音貫耳。
哪怕陳窈破口大罵,密密麻麻的“江歸一”很快佈滿身體,汗墨交融,兩人身上、腳下髒汙不堪,他欣賞自己的傑作,然後用筆尖輕輕一點,“叫老公?,不然我在這裡寫?。”
陳窈眼皮狂跳,面?色怪異,“筆給我。”
江歸一挑眉,筆塞她手裡,然後雙臂摟住她。
玻璃砰砰響,江面?飛鳥四驚。
她顫顫巍巍握著?筆刺向江歸一的脖,卻在滲出?血絲後,筆尖放鬆,轉向他的額頭。
他目光灼燙,“寫?的什麼?”
看著?迅速被汗水浸透而斑駁的兩字,陳窈冷笑,“公?狗。”
“哦。”
陳窈閉眼,感?覺身體的秩序正在崩壞,快控制不住了,她似乎看到大片大片、邪惡誘人的紅,讓人牽掛著?迷,恨不得塞進身體,佔為?己有。
她不知道陳泊序第一次殺人是不是也這樣,她感?覺殺人犯三字正在朝自己招手。
沉默須臾。
“江歸一,你也毀了我,我也開始恨你了。”
兩三秒寂靜。也許只有一瞬間。
“隨便。”江歸一無所謂地聳肩,“反正你也不可能愛我。”
“我當然不可能愛你。”
江歸一沒再?說話,抱著?陳窈走過兩面?怪誕而豔麗的壁畫,進入一間房,北面?牆壁被厚重的天鵝絨幕簾覆蓋。
他按下開關。
幕簾緩緩朝兩邊拉開,單面?玻璃唰地下,房間正中央懸吊著?一男人,身上制服規整,頭顱垂下,黑色布條遮住眼睛。
陳窈眼睛眯起,“你瘋了?把他弄到這裡,你想死。”
能動何嚴兩家的人只有他們彼此。就算真的想報復,絕能用如此簡單粗暴的方式。
這點江歸一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一、現在叫何商岐當替罪羊,讓他們狗咬狗。”
隱藏附加屬性,何商岐知道他們偷情。
陳窈恍然大悟,她算計江歸一的同?時,他也在算計自己。
江歸一的唇貼向她耳邊,親自把刀的使用權交給她,這是他用愛恨、痛苦思?念鑄成的刀。
他輕描淡寫?地說:“二、我死。”
彷彿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陳窈不信江歸一沒有後招。
他做事向來運籌帷幄。
他又用這種方式逼她做選擇。
不過,就算沒準備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她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