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論學了這麼久,總該實踐實踐。
表哥不也說過,熟讀兵書百遍,不如親歷戰場一回嗎?”
霍去病:……你自己不想看卷宗你直說,實在不用拿我扯幌子。
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回宮後,劉據果然讓豐禾去傳令給左監。
次日在習完必要的日常文化課程後便帶著人出了宮,當然為了讓父皇母后放心,他再次拉上霍去病。
反正沒戰事的時候,霍去病挺閒的。
閒得發黴那種。
工具人不用白不用。
左監辦事很麻利,早已將事情原委瞭解清楚,藉著路上的時間正好告知劉據。
“那戶人家姓祁,原是楚國貴族,乃楚國八大姓之一。
不過秦滅六國後,這些六國貴族就逐漸走向沒落,而且他們這一房乃旁支。
“因此他們家到得如今,就只剩下一份貴族頭銜與名下的些許產業了。
但祁家人仍舊以身份血脈自傲。”
劉據點頭表示理解。
有貴族頭銜,還有些許產業就已經勝過這世上大多數人了,確實有自傲的資本。
只是放在貴族扎堆的長陵邑或許就有些落了下風,再和長安內城的人相比便不夠看了。
“殿下昨日見到的乃祁家兄妹,是此案的死者祁郎君唯二的子女。
“祁家與公輸家住在一條街上。
公輸家子弟經常會做一些精巧玩意,祁元娘十分喜歡,常與兄長一起前去玩耍,兩家也算相熟。
“公輸家其他小郎君多多少少有些脾氣,玩鬧之時若有衝突難免鬧起來。
都是自家的小主子,公輸家如今比祁家還強些,誰肯讓著誰。
“唯獨柏山不同,他雖是公輸家弟子,可家世差上一截,待人接物總會小心幾分。
小郎君們常把不想幹的事推給他,他全部接受,從不拒絕。
“因而有時小郎君們想自己玩,不願帶祁元娘一個女子,就直接將祁元娘丟給柏山。
柏山也會細心照顧著。
“久而久之,祁元娘覺得他雖然話不多,性格內斂,但能事事遷就自己,為自己考慮,這點其他人就比不上,因而從漸生好感慢慢轉變為互生情愫。
“可祁家郎君不同意。
若祁元娘喜歡的是公輸家子侄他也就應了。
可一個柏山,家中不顯還幼失怙恃,即便是公輸家的弟子,卻並不怎麼受公輸興重視,這種人怎麼配得上自家愛女。
“並且祁家郎君已經有了心儀的女婿人選。”
劉據挑眉:“誰?”
“修成君的兒子廣仲。”
劉據:……誒?
“祁大郎,也就是祁元孃的兄長時常出入昇平樓,結識了廣仲,曾邀廣仲去家中做客。
祁家郎君對他很滿意,想將女兒嫁給他。
“廣仲沒答應也沒拒絕,不過席間誇了祁元娘好幾句,想來是有幾分好感的。
但祁元娘不願意,態度十分堅決。
此事還沒開頭就不了了之。
“廣仲或許本來並不見得多在意祁元娘,可她不選自己反而選一個公輸家的小學徒,到底有點下自己面子。
“這之後廣仲雖然沒對祁家也沒對柏山明著做什麼,但對祁大郎的態度明顯冷了下來,關係逐漸疏遠。
“案發後,長陵衙役上門抓捕柏山,正巧被廣仲碰見,問清事情原委後很是嘲諷了幾句,並說了些叮囑之語。
“他言語譏誚,讓縣令好好查好好審,務必不能縱容柏山這等迷惑女郎來往上爬的惡人。
若不然人人都學他,這長安城的女郎只怕都得遭殃。”
劉據稍頓,恍然明白過來:“因為廣仲插了一手,所以祁元娘擔心縣令會按他的意思行事?”
左監搖頭:“倒也不全是。
祁大郎一直認為是柏山故意勾引妹妹,如今又有殺父之仇,恨不得當場宰了他,雖強壓著沒有出手,卻不肯罷休。
“他已經幾次向府衙提議懲治兇手、要求判處柏山死刑,為父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