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瀾的回擊無疑是十分有效的，直到第二天做早飯的時候，李璐都在想著他說的話。

每一句都戳中了她內心深處那些最不願意承認的猜測。

不管是關於任務道具的，還是關於蘇慕與阮清屏的。

這些話對李璐的影響絕對遠遠超出了謝雲瀾自己的預料，她像是魔怔了一般，一直都在回憶這幾天來發生的事情，布偶和標本的影像在大腦裡交織錯亂，甚至讓她無法理智的思考。

就連吃飯的時候，當著姚樂絲和其他人的面，李璐還十分刻意的在觀察蘇慕和阮清屏，看著她們像前幾天一樣不緊不慢，似乎找沒找到線索一點也不重要一般的悠哉度日。

那一瞬間，對這份鎮定的慌亂、對自己的質疑……無數的情緒一下子將她淹沒。

這副反常的模樣當然沒逃過其他人的眼睛，甚至就連從來不插手人偶們私人事件的姚樂絲都多問了兩句。

然而李璐還是沒能收斂。

她也隱隱覺得自己的狀態很不對，想要儘快的調整自己，但是大腦裡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不停的干擾一樣，讓她無法回到正軌上。

這種反常讓李璐整個人都十分的心煩意亂。

站在廚房的洗菜池前，她看著水面上倒映出來的精緻面容，忍不住有些出神。

楊凌冷淡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你在遲疑什麼？”

他走過來，“為什麼還不提交？”

李璐心裡一驚，勉強維持住了表面上的鎮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已經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楊凌仿若未聞，“離成功只差最後一步了，為什麼不行動？”

這句話就更加的沒頭沒腦了，李璐皺了皺眉，剛想要斥責他，就見走到近處的楊凌突然拿出了一塊懷錶。

隨著那一下摁動的聲音響起，像是開啟了什麼封印一樣，錶針轉動的聲音迴盪在了安靜的廚房裡，彷彿是催眠曲一般，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漸漸的，李璐的眼神空洞了起來，在懷錶的影響下，她竟然順著楊凌的話往下接了下去，“我不確定。”

錶針轉動的聲音一直在耳邊響起，彷彿是倒計時一般，逐漸盈滿了她的整個世界。

“怎麼會不確定呢？”楊凌狀似疑惑地問道，“你費了那麼大功夫找到的東西，有什麼好值得不確定的？”

“但是……”李璐有些慌亂的想要辯解。

“沒有但是。”楊凌打斷她，語氣堅決，“相信你自己。”

“……好的。”愣愣的點了點頭，李璐看著楊凌，似乎自己的世界裡只有眼前的這個人一般，露出了服從的神情。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