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幾年沒見了吧,從小一起長大的,是該聯絡聯絡感情
() 。”
紀輕舟敏銳地把握到了某個在書本上讀到過的稱呼,忍不住問:“您說的信哥兒是邱文信嗎?”
解見山夾起一塊油燜筍的嫩尖兒放進解予安的碗裡,輕輕點頭:“是他,元元跟你提過?”
“聊起過。”紀輕舟含糊應答。
說完,他下意識地偏頭看了眼身邊的男人,結果正好瞥見對方唇角浮起一絲微笑。
他心中頓時升起不詳預感。
“邱文信若知道有人如此欣賞他的文字,定引你為知己。”解予安明明語氣平靜,卻不明地讓人感覺不適。
這小子果然不會放棄陰陽他的機會。
“我是喜歡他的文字怎麼了?你瞧不起紹興黴豆腐啊?”
本質為紹興人的紀輕舟下意識地還了嘴。
隨即一抬頭對上了趙宴知略顯驚愕的目光,他頓時冷靜下來,懷疑紀雲傾的人設是不是被自己一句話給搞崩了。
“看來你們相處得不錯。”正相反,解見山和沈南綺非但未懷疑他什麼,反而對此樂見其成。
解見山還為他解圍道:“信哥兒是有真才實學的,你既然喜歡他的文章,那簡單,明日讓元元介紹他給你認識。”
“明天不行。”沈南綺接過話,“明天我約了裕祥的老闆,要去做衣服。”
說著,她看向紀輕舟:“主要是給你做,這麼好的樣貌,卻穿得亂七八糟的,明天跟我去好好挑幾身。”
紀輕舟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衛衣,他出來旅遊,走的自然是休閒風,怎麼就亂七八糟了?
“還有元元,也要做幾身,但他現在不好出門,等會兒叫梁媽量了尺寸,明日一塊帶過去。
“聽見沒,紀雲傾,明早別又睡過頭了。”
沈南綺顯然還對紀輕舟今早“睡糊塗”差點耽誤火車的事情耿耿於懷。
“知道了。”紀輕舟應聲。
頓了頓,他又開口:“對了,您以後別叫我紀雲傾了,我現已改名紀輕舟,輕鬆的輕,泛舟的舟。畢竟出了梨園,不方便再用以前的藝名。”
“這樣也好。”沈南綺若有所思點了點頭,輕嘆道:“輕舟是個好名字,願我們元元也能早日度過這重重的劫難。”
聞言,解予川等人不約而同地贊同點頭,唯獨被祝福的解予安充耳不聞地吃著碗裡的飯菜。
分明看不見,他的筷子卻能準確地將菜送進嘴裡,不知是怎麼做到的。
吃著飯聊著天,紀輕舟感到自己與這個世界的遊離感似乎削減了幾分。
說來,他的運氣也算不錯,毫無準備地來到這個時代,卻沒有遭遇什麼危險,也沒有淪落街頭,成為乞丐。
雖也遇上了些超出常理的事情,但碰見的人至少表面上都很友善,即便是不近人情的解予安,也沒有真的刁難過他。
當然,以後和這傢伙相處還有的磨。
紀輕舟想到這,又夾起一隻油爆蝦塞入口中。
解家的廚師水準不錯,菜都很可口,雖然才來了短短不到一天,他好似已經可以平靜地接受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