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終於在天邊悄悄的滑了下去,青灰色的夜色漸漸瀰漫,籠罩了人間萬物。
還未到掌燈時分,房中仍是灰濛濛的一片,糾纏在一起的人兒卻仍舊難捨難離。裴昭謙的手掌緊緊貼著謝夢華的腰背,身體灼熱滾燙,呼吸也漸漸粗重起來。
謝夢華癱軟在他懷中,不時的發出一聲痛呼,卻仍是未止住他越來越急切的索求。
腰間的絛帶已經散開,外衫的襟口也被扯的滑落在腰間,腰背間灼熱的掌心順著前襟緩緩滑了進去,落在軟膩的肌膚上,叫她渾身起了層細密的癢意。
呼吸憋悶在胸口,她急急的推了他一下,終是被鬆開了一刻。卻在急急的喘息過後,已經紅腫的唇瓣又被他尋了過去。
隔了一陣兒那灼熱從唇瓣移去了耳根,又從耳根落到了頸側,最後沿著那嫩滑的玉色一路向下,停在那嬌嫩細軟的起伏處流連。
謝夢華倒抽了一口氣,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仰去,雙手無意識的緊緊抓住裴昭謙的衣領,彷彿這樣才能尋到點兒落處。
細密的呻吟控制不住的從口中溢位,謝夢華羞的面色通紅,口中低聲喚道,
“伯……都……”
“嗯?”
裴昭謙口中含混著回了一聲,撩起眼簾瞧了瞧謝夢華的神色,口中卻並未停,仍是在那細軟香甜之處不停地逗弄。
“不要!”
謝夢華推拒他的動作,將手移到胸口緊緊的捂住,“還有……一日……”
裴昭謙明白她的意思,他本意也只想叫她暫時忘了剛剛那不開心的事情,誰知親下去就停不下來了。
他長長的舒出一口氣,循著她的頸側一路吻了上去,最後停在她耳邊,輕嘆一聲,
“我已想不到是如何忍耐到今日的!”
謝夢華摟緊他的脖頸,呢喃道,
“起來吧!一會兒下面人進來掌燈瞧見了多難為情。”
裴昭謙直起身,看向身下的謝夢華,一身皙白如玉的嫩肉掩在凌亂的裙衫中,胸口的襦裙已經滑了下去,只有小衣堪堪遮住那顫顫巍巍的春色,細長的帶子鬆鬆的掛在她嫩白的頸上,搖搖欲墜的模樣。
這樣一副春意盎然之景,叫他本已強壓下去的燥熱又翻湧上來。他閉上眼,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才睜眼又在她唇上親了一口,這才戀戀不捨的放開了她。
門外已有來來回回掌燈的隨侍在廊廡間行走,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不時的在檻窗邊響起,謝夢華手忙腳亂的將裙衫攏好,起身轉去了屏風後。
裴昭謙身上的熱意仍是未消,他不耐的扯了扯身上的襴袍的領口,出門直接拐去了沐室。沐室中常年備著存水的木桶,他走入室內除盡衣衫便舀起一瓢水從頭澆下,沁涼的水砸在身上,那股子燥意這才緩緩消散。
沐洗完畢,喚來隨侍送了衣衫過來,裴昭謙穿戴整齊回了房中。
謝夢華正坐在妝臺前綰髮,看到他回來又是神色羞赧,面色緋紅,啞著嗓子抱怨道,
“本就渾身痠痛,叫你剛剛掐的,現在腰背更疼了。”
裴昭謙笑著行過去,從她手中接過篦子,替她將髮梳好,又鬆鬆的綰了個髮髻,這才攬著她一道坐在妝臺前。
“心情可好些了?”
謝夢華神色頓了一下,斂眉垂目,片刻抬起頭看向裴昭謙道,
“只要你不介意,我自己能想明白。”
說完又道,
“往日我聽棋畫與我說起過你在上京的事情,現今我身世又是這般,你若是介意,那……”
“那什麼?”
裴昭謙捏著她的下頜,迫使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你又要說若我介意,那你我成婚之事便不作數了,是嗎?”
“不是!”謝夢華急忙辯解道,“我已想好了,不管發生何事都不會與你分開,只要你不介意,我定然不會主動放開你!”
說完,她朝裴昭謙深深的看去一眼,低聲問道,
“伯都,我身世如此坎坷,又是二嫁之女,對你確實有些不甚公平。你可有何想要的,若我能做到,一定給你尋到!”
“哦?”
裴昭謙淡笑著開口,“我倒是無甚想要的,可阿孃有樣東西可是惦記已久了!”
謝夢華看著他嘴邊的笑,便知他下一句準沒好話,伸手想去捂他的嘴,卻還是遲了一步,他低沉沙啞的聲音緩緩淌入她耳中,
“阿孃說,希望你早點兒給她生個孫兒稀罕稀罕,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