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裴昭謙懷中,謝夢華抬起手摸了摸他滿是胡茬兒的下頜,輕聲問道,
“你可是急著趕路?瞧你連鬍子都沒顧上刮一刮!”
軟聲細語倒是叫裴昭謙止住了話,他彎下身將謝夢華打橫抱在懷中便行去了窗邊的貴妃榻,將人安穩地放在榻上,他才來得及仔細瞧了瞧她的整個人。
與自己走時相比,她越發豐盈了,本就豐潤的曲線越發的突出了些,脖頸下的溫軟裹在細滑的錦緞裡,瞧著比往日還要鼓漲了些。再往下便是碩大的肚子,將裙衫撐得高高的,瞧著便覺腹中孩子定然身子骨也健壯。
而那一眨不眨瞧著自己的女郎,面龐瑩潤,眉眼如畫,面上帶著歡喜的笑。
“辛苦嗎?他可乖?”
謝夢華摸了摸肚子,又將裴昭謙的手拉過覆到自己肚皮上,
“你自己摸摸,他每日都要在裡面動一動。與他說話他彷彿也能聽到,在我肚皮上直翻跟頭!”
掌心下一陣細微的波動,裴昭謙笑彎了唇角,垂頭隔著細滑的錦緞在肚皮上親了一口,呢喃道,
“我是阿耶!”
腹中彷彿是給他回應般,肚皮又輕輕波動了兩下才歸於平靜。
謝夢華也笑開了花,朝著裴昭謙勾了勾手,指了指自己的唇比了比。
裴昭謙眼中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卻直愣愣地立在她身前裝作沒看懂,
“這是何意?可是要喝水?”
謝夢華臉上的笑僵住,心想怎麼離了自己幾個月就連這夫妻間的情趣都不懂了,他往日可不是這樣的。
不死心的又比了比自己的唇,卻見裴昭謙轉身去了桌案那端,然後端著一杯溫熱的茶走了回來,
“給,還溫著。”
謝夢華接過茶咚的一聲放到小桌上,然後便生氣地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裴昭謙眼中的笑意都要溢位去了,俯下身湊到她跟前,
“生氣了?”
謝夢華卻不理他,連眼花兒都沒捎過去一點兒。
卻在下一秒被一雙有力的臂膀箍到一具硬挺的胸膛裡,隨後唇上便被人覆住,熟悉的氣息輾轉在鼻息之間,謝夢華的心終於是安定了。
纏綿糾結,唇齒相依,身體裡那沉寂已久的灼熱被徐徐點燃,裴昭謙腦中的神志漸漸有些模糊,大手在她身上胡亂的遊走,那溫軟細滑的觸感在指尖灼灼燃燒,將他僅剩的理智燒得灰飛煙滅。
沉重的呼吸響在彼此耳畔,謝夢華呢喃著喚他的名字,手指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襟,裴昭謙雖理智全無,卻在掃到那皙白豐盈之下隆起的肚子時停了下來。
他伏在謝夢華肩上長出了幾口氣,這才慢慢冷靜下來,沙啞著嗓子道,
“我去沐洗,一會兒回來陪你說話。”
謝夢華頷首,在他臉頰親了一下,那舌卻似無意般在他臉側留下溼濡的觸感,叫人渾身都跟著一癢,如願聽到他長吸了口氣,咬牙切齒道,
“你再撩撥我,我就等你生下孩子再回府!”
“你敢?”
謝夢華笑得狡黠,“叫你剛剛捉弄我!”
裴昭謙揉了揉眉心,壓下身體裡那翻滾的慾念,無奈地笑道,“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你一個女郎敢如此對待我!”
“裴昭……謙!”謝夢華變了臉色,氣惱道,“難不成你還試過與別的女郎如此這般?”
裴昭謙卻大笑著出門而去,留下謝夢華一人在房中氣惱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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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好似從裴昭謙回府來便過得飛快,臨近元月,上京裴府來了信,催促裴珍珍回上京中過元日。
裴珍珍不願走,想等著謝夢華生了孩兒見了面再回上京去,奈何裴相公信中言辭嚴厲,裴珍珍不敢違背父命,便起程回了上京。
鄧明昭被聖人調派到上京為折衝都尉,正好與裴珍珍一道便回了上京。
自裴珍珍走後,府中便安靜了不少,謝夢華一時倒有些無聊,便央著裴昭謙帶自己出去轉轉。
臨近元日,坊市間越發的熱鬧,俱是賣各種糕餅,對聯,糖人,掛件的小攤子,謝夢華伴在裴昭謙身側慢慢逛著,瞧著這人間煙火氣,回想這一年間發生的種種恍如隔世。
“伯都!”
“嗯?”
“我有個想法!”
裴昭謙停下腳步,一臉正色地看著謝夢華,“你說!需要我做什麼儘管開口便是。”
“瞧你一臉緊張的!”
謝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