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大步行至裴昭謙身前,施禮道,
“裴都督,我乃謝文軒之女,等在此處是因我阿耶之事多有蹊蹺,可否請都督借一步說話!”
裴昭謙垂頭打量,今日她未施粉黛,素面淡顏,僅以單簪束髮,配著身上的月青色短襦裙衫,不似昨夜那般昳麗濃豔,倒是另有一番清淺顏色。
他審視片刻,開口道,
“你阿耶之事還需過堂審理。本朝律法嚴明,如若案情有疑,也必會查明其中真相,定不會誤判!裴某乃主審官,審案前與嫌犯親眷私見有礙公正,還望女郎見諒!”
說罷,恭手回禮便拾階而上。
墨硯在後回首望了一眼,那謝家女郎仍眼巴巴立在階下,眼望著都督神色不明。他收回目光趕上前方的紫袍身影,低聲問道,
“都督,您等在那裡難道不是為了等著那謝家女郎?您不是說那些證據最有可能在她手中嗎?”
裴昭謙聞言半轉過身乜目朝向他,
“你近來腦子是越發的不清楚了,也不瞧瞧自己現在身處什麼地方?”
墨硯聞言左右看了看,垂頭道,
“請都督責罰!”
“今日的差使若是辦差了,你且看我如何罰你!”裴昭謙話畢已大步進了官署大堂。
孟時遷和李建申早已候在堂中,見裴昭謙進門接連作揖施禮,
“裴都督!”
裴昭謙抬手示意他們落座,徑自行到堂前大案處檢視謝文軒一案的卷宗。案情清晰明瞭,人證物證俱全,表面看起來倒是全無破綻可言。
若是裴昭謙不知謝文軒之事的內情,只看這卷宗,倒還真會直接將罪定了。看來,上京裡的那人真的是等不及了,他剛一到媯州,就連夜將人送入了府衙,冠了個不死也流放千里的重罪。
流放千里,路上諸多險峻,死一個囚犯算不得什麼大事,頂多算是個失察的罪名,這明顯是想將謝文軒滅口。
看來今日這案子,不好審啊…
:()嫁高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