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被接通後,入眼的是一個四面空曠的房間,裡面的裝飾精美絕倫,從天花板上垂下的水晶吊燈,到地面上鋪設的手工編織的波斯地毯,每一處都透露著奢侈低調的的藝術氣息。
正對著她的是坐在輪椅上的俊美男人,他的鼻樑高挺,線條流暢,與他蒼白的膚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嘴唇薄而緊閉,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
他的面板蒼白得近乎透明,彷彿輕輕一碰就會碎裂,這種病態的蒼白與他俊美的五官形成了一種奇異的和諧,讓人不禁心生憐憫。
此時的寧懷欽姿態優雅而自然,一隻手隨意的搭在膝蓋上,另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身旁的一幅油畫,他的目光緩緩從畫上轉移到了攝像頭這邊。
“抱歉,給你帶來麻煩了。”
寧懷欽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了精緻的鎖骨和優雅的頸部線條,薑茶看到這樣一副“美景”後,很難不多看兩句。
“額.....什麼麻煩?”
她沒聽清對面說了什麼,腦子空了一秒後,強行把目光看向了男人手邊的油畫上。
那裡畫著幾個男孩子在戶外打球的場面,一個男孩正揮灑汗水準備投籃,油畫正好將他定格在空中,看著十分朝氣蓬勃。
“是我奶奶,她給你朋友施壓非要你來參加她的壽辰。”
寧懷欽沒有在意她的走神,而是語氣柔和的繼續解釋:“我已經說過她老人家了,你若是不願,可以不來的。”
“哦,沒事,去湊個熱鬧也行。”
都已經收下請柬了,倒不如去好好利用這次的宴會資源,薑茶自然是無利不起早的。
“最近西亞市動盪,你的福利院可能會成為攻擊目標,我會送你一些保鏢過去,希望你不要拒絕。”
“嗯?什麼時候?”
“大概是一個月後,具體時間不清楚。”
“謝謝,你準備投資我的小福利院嗎?”
“嗯,需要多少我都打給你。”
“.......”
薑茶見他這麼爽快,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輕咳一聲,小聲道:“先投資一千萬吧,您的名字我一定刻在福利院最顯眼的告示牆上,讓他們都.......”
“不用。”
他低垂下眉眼,一抹憂傷飄然而至,“我是個將死之人,放上去多少有些晦氣,你寫你的名字就好。”
“怎麼會,你這病說不定能治好呢,我以前看新聞,有人絕症晚期還能活到八十多,你肯定也可以的!”
“謝謝你的安慰,不用難過,我十五歲時就已經接受自己的命運了,只是有些遺憾怕是終生都難以實現了。”
他顯得越發落寞,明明看上去有點像裝的,但依舊令人心生憐憫。
畢竟薑茶身邊有個影帝級別的演技,那傢伙經常裝可憐,她都看習慣了,但這人不一樣,他確實是命不久矣的絕症之人。
就算她知道這人是在引她同情,心裡還是會忍住心軟。
“什麼遺憾?”
“就是.....想知道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的感情究竟是什麼樣的。”
“你想談戀愛?你以前沒有喜歡的女孩嗎?你沒談過?”
“.......”
薑茶直筒筒的三連問,直接把對面給說紅了臉,甚至已經開始拿著手裡的遙控想關閉畫面了。
“咳咳,我出去解個手。”
風影忍著笑意把手機遞給了薑茶,轉身就溜下了車。
此時想起剛剛自己問了什麼問題後,薑茶也有些不好意思,“那個.....”
“嗯,想,沒有,沒談過。”
他長舒一口氣後,竟然很認真的回答了她。
“我知道你不喜歡被束縛,也不喜歡拿婚姻當籌碼,是我一意孤行同意這門婚事,所以我奶奶才會一直纏著你........謝謝你那天在我奶奶面前幫我說話。”
“沒事,你能理解就好。”
薑茶有些恍惚,這年頭,還能見到這麼“單純”的豪門大少爺?
她不信!
“我談過,我甚至.......分過手。”
薑茶還想說自己離過婚呢,還好急剎車改了口。
寧懷欽輕笑,“有經驗正好,可以好好教教我。”
他本意是為了怕奶奶找薑茶麻煩的,然後不經意間觀察了她兩個月,甚至忍不住去調查她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