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果園中心區細弱的幾棵果樹像是在揭示著什麼。
“不爭氣。”
趙念站在邊上抱著雙臂生悶氣,懷疑是老朝故意沒照顧好她關心的那幾棵果樹。
抬眼望去,其他果樹都長滿了綠葉,有些還冒出了花苞,就她面前的幾棵要死不活,連新長的葉子都是黃的。
難道是她挑了x金屬最濃的區域?她現在換試驗地還來得及嗎?
正想著,口袋裡的手機突兀的響了,她拿起來一看是律師何書航打來的。
這半年來,兩人聯絡很頻繁,主要是她這個股東事務繁多,時不時有檔案要簽字。她本人不願意回滬城,何書航就跟徐向霏新幫她招的助理呂娜每週兩趟來找她處理工作。
“趙董,您在趙家村嗎?”何書航恭敬地問。
“是的。開春後基本就不外出培訓了。”
“錢氏這邊出事了。錢總錢定川先生剛剛緊急送醫,您要不要回滬城?”
“啊?怎麼回事?我媽知道嗎?”
“這我不清楚,我聽說這件事就先跟您這邊彙報。”
“明白。那你等我一會兒,我先打電話問問。”
“好的。”
趙念掛了電話後定了定神,給徐向霏拔了電話。
第一個電話沒通,她掛了電話後等了三分鐘,準備再打過去,徐向霏已經打回給她。
“念念,你爸出事了。”
“怎麼了?剛剛小何說他送醫了,還問我要不要回滬城。”
“對,突發疾病。我現在準備從非洲趕回來,正在調飛機呢。你別急,不用急著回滬城。回也沒事,你愛怎麼都行,讓小何陪著你。我很快就回來,不用怕誰會欺負你。”
“誰能欺負我呢?那我慢慢趕回滬城。”
“好。我大概午後到,你慢慢來,不用急。”
“我也不是醫生,急也沒用。媽,你也不要急。想想那些孩子,想想沙漠裡剛種下的樹,這個世界需要你。”
哪怕先前趙念跟徐向霏提議在沙漠種樹時徐向霏無感,事後她還是向一個環保組織捐了錢,認養了一傾地的綠化。
讓趙念比較失望的是,這一傾沙漠得先種防風固沙的植物還不能種果樹,不然她就親自去種了。
接完電話,趙念跟何書航說了一聲。
“我會坐動車過去,你看著點。”
“我來接您吧,這邊有呂助理和秦助理盯著。”
秦助理是趙唸的另一個助理,他跟呂娜輪流跟趙念彙報工作上的事。
“不用麻煩,坐動車很方便的。”
“不麻煩,正好有些事路上可以交接。”
“那行吧。不用急,慢慢來。”
“是,明白。”
何書航長著一張娃娃臉,笑起來很明朗,就像學校裡愛照顧人的學長。許是為了顯得專業些,他平時總戴著眼鏡,不笑的時候斯斯文文的,甚至有幾分靦腆。但一工作起來,他非常的專業,給人什麼事都可以交給他的可靠感。
因為徐向霏曾經的明示,趙念一開始跟他相處得很彆扭,好在他公事公辦的態度讓趙念漸漸放鬆了下來。
既然要去滬城,也不知幾時回來,家裡的事就得交待一下。
她把院門鑰匙給了孫燕娟,讓她幫忙照顧旺財和發財,以及倉庫裡一些肥料之類的進出,也把事情跟老朝說了。
聽說是她的養父病了,他們自不會攔著她。
“那你怎麼去呢?要不要讓你堂哥開車送你?”
“不用,何律會來接的。”
“那還好,小何律師一看就要讓人安心,你將來找男朋友就該找這樣的。”
趙念乾笑,不懂為什麼大家都開始催她。
她半點沒有談戀愛的心思,總感覺戀愛的後果會很慘烈,估計是被孫長銘刺激的。
一想到這次回滬城她可能會再見到孫長銘,她心中沒有半點波瀾,好像孫長銘只是一個不相干的人,但又沒有完全不相干,她心底泛起孫長銘的名字時,總有一絲別樣的情緒。
這兩種感覺很矛盾,她自己也說不清,可能這就是戀愛的後遺症吧。
還是別多想了,她不能再讓水進到自己腦子。
何書航到達趙家村時,本以為趙念會著急或者傷心,沒想到她情緒平穩,還在跟孫燕娟討論後院種的辣椒。
她後院菜地種的辣椒又死了,都是孫燕娟買的苗,也是孫燕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