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化成藤繭包著戚晴時,養著它的盆已經被它的根撐破了,它濃密的根鬚擠碎了泥土,卻沒有往戚晴的身上扎。
能水培的綠蘿本來就不用非得紮根土壤才能活著,它還有氣生根。如果它紮根進戚晴體內,也許能得到大量的能量,也會奪了戚晴的生命,還不如包著她護著她慢慢吸收,這才是收益最高的。
它的主要能量來源換成戚晴後,氣生根成了它進食的主要部位,底下的根鬚如同虛置。
就是小莓,它現在其實也不靠泥土中的養份活著,就是作為植物,它習慣用根鬚吸食能量,哪怕它的小白花也是它重要的進食部位。
它想要紮根泥土,扎得越深越好,將來把最重要的能量結晶結在根鬚上,可不能像綠蘿那樣藏在嫩葉裡,結果讓何念給擼了。
“快點,別讓我上手。”何念催了一聲。
小綠和小莓對看了一眼。
小綠先一步從戚晴的手上下來,嘗試著用根鬚走路,反正它早就脫離土壤,自己走就自己走,不像小莓,它還需要盆,像個還在用尿不溼的bAbY。
“呵~”
它沒有多說,光用一個字就表達了它對小莓的輕蔑。
小莓聽懂了。
不就是用根鬚走路,跟誰不會似的。
小莓硬生生地把根從盆土裡拔了出來,斷開一些不需要的老根,剩下四五條粗壯的根像章魚似的在地上一扭一扭行進。
“走路,也沒有那麼難嘛~”
它說著假作扭根,撞了小綠一下,銳化其中一根尖刺。
“啊呀,不好意思,我的美貌沒有扎到你吧?”
小綠側身一避,“美貌沒有,粗魯有。”
“你說誰粗魯?”
“誰答應就是誰,白花婊。”
“綠茶婊!明明沒有當茶的命,卻非得泛茶味。”
在見識過綠蘿花式罵人的技巧後,小莓回嘴的句子也多了。正為自己機智反應點贊,它聽到何念不耐煩的聲音。
“別多話,趕緊的。”
她能聽見——兩藤同時意識到。
它們知道何念偶爾能聽到它們說話,卻抓不準到底是什麼時候,也不知她是怎麼做到的。但兩藤默契地選擇在她能聽到的時候休戰,既然她不喜歡吵鬧喜歡看後宮一團和氣,它們就和氣給她看。
何念好不容易把兩藤從臥室叫出來,外面就傳來了慘叫。
“啊!!!!有東西。”
“是蟲子。”
“啊!救命!”
敲了一會兒門,他們感覺身上越來越刺癢。
開始他們沒有多想,以為是氣的,又因為用力敲門身上熱了才會癢,都好些日子沒洗澡了,會癢也正常。直到有人抓癢時從身上抓下一把蟲子才發現不對,可這時已經來不及了。
外面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吵得何念想捂耳朵。
都末世了還半夜出門,看,出事了吧。
她真心為他們自尋死路嘆惜,看到身後艱難走路的綠蘿和刺莓,不好意思讓它們什麼也沒幹就回去。
“你們守著門。現在外面有種特別厲害的小蟲子,會變色,很難殺,你們就在門口防止它們進來。”
“我吃過那些蟲子。”小莓想起鑽到它葉片上的蟲子。
“你吃了,肚子沒事吧?”何念問完又想,小莓有肚子嗎?
“沒事,就是有些走不動路。”小莓趴在地上假作虛弱。
它想回床上休息,讓小綠一個人去守門,想想那個畫面它就覺得爽。
“走不動路?”何念不信它的話,“需要我把你的根鬚一根根扯下來嗎?說不定扯光了,你就能走路了。”
走什麼路?地獄路嗎?
小莓默默支起根鬚,“好像又沒有那麼疼了。”
“那就守門去。現在的線蟲應該還比較好殺,你們得練,免得讓蟲子鑽了空子搶了地盤。”
說話時,何念聽到從山腳傳來的爆炸聲,一想就猜到是什麼。
“聽,山下的阿松在炸蟲子。你們要是攔不住蟲子進屋,我就把你們和蟲子一起炸了。”
沒必要這樣吧,小綠抖了抖葉子。
“我們一定守住門。”
“好,去吧。”
兩人雄糾糾氣昂昂卻又心懷不滿地去了,何念也沒有閒著,她還得把潛進屋裡的蟲子找出來,暗想現在這情況,她們在室內的都不好過,野外的估計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