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綠一躺在床上,掙扎地想起來,也不知想吃什麼。
何念按了一下額頭,感覺不能一個人面對這個局面,轉頭問戚磊,“你多大了,能喝酒了嗎?”
戚磊搖頭,又說:“但過年的時候,我會陪我媽喝一小杯。”
“那就喝吧,反正這酒基本沒味。”
何念說著給戚磊倒了杯約一口量的酒,“你喝完之後,不管發生什麼,先不要出聲。”
“哦。”
戚磊不解地接過酒喝下,不懂何念為什麼要問他會不會喝酒,這比奶啤味道還淡。
還說不要出聲,為什麼?
他心中疑惑,忽地感覺腦子裡有些刺刺的,耳朵裡多了一絲雜音,那聲音越來越響像是說話聲。很快他聽到了很多人說話的聲音,有在吵架的,有一直喊餓的,還有一些無意義的聲音。
好吵,想讓他們都閉嘴,戚磊皺了皺眉,臉卻漸漸白了起來。
已知這個房間只有他和何念兩個人,他昏迷中的姐姐暫且不算,那麼這些說話聲是哪兒來的?
難不成是這個世上有鬼?
原來讓他不出聲的原因在這兒!
有鬼!
戚磊快哭了,深恨自己政治課沒用心,二十四字口訣是什麼來著,他怎麼只記得富強和民主。
“小綠,你還認得你的葉子嗎?”
何念開口打斷了兩藤吵架,也讓五片葉子安靜了一會兒。
“我的葉子?”
想到這件傷心事,綠蘿可有的說了。
“念念,你怎麼能對我這麼無情這麼殘酷這麼無理取鬧,你自己動的手你還不記得了嗎?現在還來喚醒我痛苦的回憶,你真是世上最無情最殘酷最無理取鬧的人。”
何念深吸一口氣,儘量不跟它計較,把保溫盒推到它跟前。
“你快看看,它們都活了,長出了根。它們算是你的孩子嗎?”
何念隱約還抱著一點期待,如果這些葉子都是綠蘿的孩子,從某種意義上也算是綠蘿的果子,那她這個放養著綠蘿的人,算不算種出了果子?
在何念期待的眼神中,綠蘿探出腦袋盯著保溫盒裡的葉子看了幾眼。
“孩子,我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哪來的孩子?莫不是有人想要借子上位。既然是念念提的……她是不是想提我的份位?嘻嘻,這也太寵了。哎呀,可是人家是有主的人,小晴晴才是我的主人。怎麼辦?她們不會為了我打起來吧?”
何念翻出死魚眼,心下說,你想太多,不可能。
“要是我答應她,她會不會給我一點好處呢,比如,讓我吃了這些小葉子。本來就是從我身上出去的,合該讓我吞回去補身子。”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你怎麼能吃自己孩子呢?”戚磊忍不住了。
“你以為這綠毛怪是如何保持顏色的,還不是靠非人的手段。”
小莓這些天也跟小綠學了幾句罵人的話,就是隻有其形不得其意,聽著不倫不類的。說完,它倒是很快反應過來。
“怎麼這小子會看出綠毛怪的心思?難道他是傳說中的鑑婊達人。”
“就算真是,鑑的也該是你,要不是你陷害我,我能落到連自己的葉子都不能吞的地步嗎?”
“你是餓瘋了嗎?連自己的葉子都吞。”
“難道你沒吞過你的花?我的葉子頂多算是胎盤,你的花卻是你的腦袋。人類世界吃同類胎盤的人很多,吃腦袋的卻是沒有的。”
聽到這個,何念也遭不住了。
“你們別亂說,一般人哪會去吃胎盤呀。你們植物看著文文靜靜,怎麼一個個這麼血腥。”
它們聽完愣住了,顯然是想到了什麼。
何念本就打算暴露她能聽懂植物說話的事,並不怕它們發現。
先回過神的是綠蘿,“哎喲,疼疼疼,誰在咬我。”
何念扯下纏到它身上的綠一,也不知該怎麼聊下去。
你們真不愧是一家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