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碰,你怎麼不聽呢。”
“嘿嘿。”
項斐也不氣,看著蔣念就是笑,笑得蔣念沒了脾氣。
倔強地用手指指著蜘蛛,他看向秦三,“哥哥,要。”
“不能要,髒。”
“要。”
“你要聽話……”
秦三假模假樣的教訓,餘光看向蔣念,生怕蔣念察覺他之前偷偷給項斐抓過蟲子,項斐還差點把蟲子吃了。
蔣念倒是沒發現這個,就覺得項斐有點異常開朗,真是一點也不怕蟲子。
他們也沒再討論分屋子的事,楊母卻像想到什麼多看了項斐幾眼。
“四娘,你家阿斐是不是學話遲。”她試探著問。
“不遲。”蔣念從腦海深處中翻出項斐相關的記憶,“他從小就聰明,已經在讀……”
她想說項斐已經在讀《孝經》,可眼前的項斐顯然不像會讀《孝經》。
這孩子誰呀?
不對,這就是項斐呀!難不成他也換了芯子?
也不像!
蔣念抱起項斐去了觀前,想要好好問問。這些天她一直不在項斐面前提項長銘也不提過去的事,就怕項斐追問。她不知怎麼告訴他真相,怕他不懂,也怕他懂了會受傷害。
現在看來,她似乎想太多,這孩子好像什麼也不懂。
“阿斐,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孃親,嘿嘿。”
這倒還認得,蔣念稍微放心了些,又問:“你父親是誰?”
“父父?”
“對。你記得他是誰嗎?記得我們的家在哪兒嗎?”
“哪兒?”他歪著頭看向她,目光清澈得像初冬的雪。
“你姓什麼?”蔣念不死心地問。
“星星。”
項斐重複,然後拍著手笑了,蔣念也不知他在笑什麼。
完了,項斐好像傻了,蔣念腦中有一瞬空白。
她本來就沒有養孩子的經驗,全然不懂這種狀況該怎麼處理。她之前還在規劃項斐要學些什麼、將來去哪裡遊學,什麼時候問他要不要回侯府……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
他得健康!
可他看著是健康的,還很開心,至少比她要開心。
蔣念沉默了,好像病的是她一樣。
“孃親。”項斐伸手捧著她的臉。
“你的手乾淨嗎,是不是剛剛碰過蟲子?”蔣念忍不住說他。
她這個無痛當媽且第一次當媽的,似乎這些天來把項斐當成了兒子又沒有完全當成兒子。
她想把他養大養好,像一個好母親會做的那樣,好像做到了能證明什麼。
哪怕現在,她還是想證明,還是想當個好母親。
不管項斐變成什麼樣,這就是她的兒子。
她抱著項斐入內讓秦三先看著,又叫了尤彩虹去邊上商量。
尤彩虹其實之前隱隱覺得項斐有些傻乎乎的,卻沒有多想,因為蔣唸的表現太平靜了,似乎項斐本來就是這樣,她自然不好有太大的反應。
她接觸的孩子也不多,以為孩子本來就有多種多樣的性格,有些孩子會躺地耍潑,有些孩子卻巴不得把得來的所有東西都給父母,其他有個別特殊的又有什麼奇怪。比如她小小年紀就懂得分辨藥材,就跟許多孩子都不一樣。
既然有早慧的,就有晚熟的。
可項斐的狀態卻不是晚熟,蔣念這個看似精細卻粗心的母親才發現項斐的變化,來跟她這個大夫商量。
尤彩虹倒是聽過這樣的症狀,“我記得爹爹曾經替一個發高燒失明的孩童看過病,當時便沒有治好。他大概是上次發燒燒得太久了,這才落了病。”
“會好嗎?”蔣念問,心下其實有答案。
她在手機上刷到過類似病例,幾乎沒有痊癒的,頂多改善。
尤彩虹不敢妄下定語,“先養一陣子吧,也許慢慢就好了。”
“希望吧。”蔣念嘆氣,看到項斐跟秦三在一塊兒傻笑不由跟著笑了笑,“我得比他多活一日。”
“你也不用太擔心了,有秦三他們呢。或者,你給他再生個弟弟?”
“除非我能給他生個哥哥,倒能照顧著他點。弟弟或妹妹?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