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剛鬆了一口氣,就看到了跟在他身後的蔣念,“這是誰?”
秦三一愣,轉頭問:“對了,你叫什麼?”
“我姓蔣,在家行四。這是我兒子蔣斐。”
說完,她看向楊氏和她左右兩邊的年輕男女,尤其是那男子。那是個十五歲左右的少年,蔣念不記得以前曾見過他,卻覺得他有幾分眼熟,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你們誰是大夫?我兒子病了。”
“我是。”尤彩虹站了起來。
蔣念略有些意外。
尤彩虹年紀不大,才十五歲,一雙丹鳳眼噙著幾分冷意,臉上點點雀斑又讓她多出幾分嬌俏,乍一看就是普通的花樣少女。
可崗子裡就沒有普通女子。
“我可不白白給人看病。”尤彩虹淡淡地說,不會因為對方是孤苦的母子就心軟,再說蔣念瞧著就沒吃過苦,不該拿不出診金。
正好秦大和朱婆子抬著野豬出了茅草叢,蔣念朝野豬努嘴。
“這就是診金。”
“你打的?”尤彩虹眯了眯眼,看向蔣唸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戒備。
“沒錯。不會是不夠吧?”
尤彩虹一時不敢漲價,“夠了,跟我來。”
尤彩虹的石屋在山坳最裡面,共兩間小屋。小的住人,大的是藥室。
石屋外用稀疏的柵欄圍著很大的院子,柵欄邊上種著一圈草藥,院內有許多藥架,一看就知這裡是大夫的住處。
尤彩虹領蔣念進了大屋,裡面正中是一個火塘,上面吊著一個缺一角的陶罐。屋裡傢俱不多,最多的就是藥櫃,牆上也倒掛著藥草還掛著弓箭和其他一些工具。
“把孩子放下來。”
尤彩虹在草蓆上跪坐下來,準備給孩子把脈。
蔣念照她說的做,緊張地盯著她診治。
前世她每年都會去做各種身體檢查,甚至為了弄懂她為什麼會種不了果樹,她做的檢查非常詳盡,有一次還是在官方特殊機構做的。
檢查結果自然是一切正常。
硬要說就是她的身體比普通人好,像她那樣的身體在那個年紀突然去世,甚至可以說是英年早逝。
有她研發功勞的淨化水已經證明有利於健康,她天天都喝,看著是有用,可命數到了還是得離開。
她倒是沒試過中醫,不知中醫能不能看出她的異常。
就算能,眼前這個年輕姑娘也不一定有這樣的本事,蔣念暗暗懷疑她是不是真的會治病,可別把孩子治壞了。
“他這是受了驚嚇才致邪氣侵體,情況已經危急。我開一劑藥,等會兒再給他泡個藥浴發散。”
“他不會有事吧?”
蔣念不禁問,又意外自己竟會問出這樣無意義的話,這誰能保證。
“盡人事,聽天命。”
天命?她偏不要聽。
蔣念面色沉沉,暗想若是項斐出事,她就進京把沈姝殺了。她倒是要看看天命有多強,想要讓她的兒子給沈姝的兒子讓路?也得看那孩子有沒有這個福氣!
尤彩虹家中本就備著各種藥材,甚至有準備好的藥粉。她先把藥熬上,再取了退燒用的藥粉放進杯水中化了端給蔣念。
“這是救急用的,你先讓他喝一點。他是不是有一陣子沒喝水了?”
“路上我餵了幾次,但他喝的很少。”
“得喝水。你且灌著,記得看好熬的藥。”
尤彩虹叮囑了幾句就匆匆離開,也不怕新認識的蔣念偷家。
她得趕緊去分肉,蔣念給她的野豬是她的診金,照崗子裡的規矩她可以獨佔。可惜讓那些傢伙看到了,不分些給出去,他們怕是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