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念,不對,現在是蔣念,沒想過她會無痛當媽。
在她還是趙念時,村裡同姓的人也曾開玩笑提過她要不要過繼個孩子,她都拒絕了。
她無法想象自己跟一個孩子生活,那跟養貓貓狗狗可不一樣。
雖說她不討厭孩子,趙嘉梧趙嘉桐兩兄弟小時候她就挺喜歡,她也喜歡周虹瓊不肯叫她乾媽硬要叫她姐姐的兒子;但讓她養孩子……
她閉上眼愁了片刻,腦中又有了新的畫面。
她的孩子不久後會病故,而她被困在外一夜未歸將被夫家長亭侯府幽禁,一個月後因為喪子之痛以及其他原因病故。
她病故後不到一個月,她的夫君長亭侯又娶了新婦,是她孃家表妹沈姝。
七個月後,沈姝早產生下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世人只記得沈姝這位侯夫人和她未來為新皇立下汗馬功勞的侯府公子,沒有人再記得蔣念和項斐。
呵,真是好算計!
她都不用查,就猜得出裡面有什麼貓膩。
現代那麼多短劇她可不是白刷的,今天的事本來也處處透著古怪。
她現在會身處山洞是因為今日帶著項斐出城上香時所坐的馬車忽然失控,不知發什麼瘋的馬將車伕摔下馬車後一路狂奔最終帶著一車人從山坡摔落。
當時坐在馬車內的除了蔣念項斐母子,還有一個丫頭一個婆子。四人都摔得不輕,武力最高的婆子還摔斷了手。
偏禍不單行,不知哪兒冒出來的無賴圍了馬車。也是幸虧婆子拼死相護,蔣念才能抱著孩子脫身。
可她到底是個文弱的,在逃跑途中扭傷了腳,還是滾落山坡才找到一處隱秘的山洞藏身。山洞不大,她躲在裡面腳都伸不直,卻恰好能避開那些無賴的探查。在他們離開後,她再沒有力氣,幽幽暈了過去。
可憐項斐一路上擔驚受怕,好不容易能休息蔣念又閉過氣去。
蔣念猜測她會昏迷一來是力竭,二來也是馬車摔下山坡時撞到了頭,她現在還感覺後腦隱隱作痛,不知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從先前的經驗看,應該不會有事。
她成為趙念也是因為趙念落水撞著頭,所以,她是專等著人撞頭好找交替的阿飄嗎?
為什麼兩次她的名字都有“念”,她的真名是“無念”嗎?
算了,先別想這些,還是先把孩子救回來吧。
她摸了一下項斐的額頭,為難地皺起眉。
山洞裡又溼又悶,著實不適合病人待著,可是外面已經天黑了,她能往哪兒去?
這荒郊野嶺的,可不缺野獸,連混混都不敢在夜裡搜山,她憑現在的身體可以平安存活嗎?
“嘶~”
她動了動受傷的左腳,有些不太適應這疼痛,可懷裡的孩子體溫越來越高,她也顧不上腳上的傷。
既然這孩子是她生的,又叫項斐,與徐向霏同名,這次就換她來當個好媽媽吧。
抱著孩子出了山洞,外面陰雲遮月,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蔣念起初也看不清洞外的環境,閉上眼靜等數秒後,眼前的視線才清晰了些,重複幾次後她才能真正看清。
待視線恢復,她懷裡本有些沉的孩子似乎也輕了一些,她單手就能抱緊。
空出一隻手來,她伸手扯了一把洞穴邊上的藤蔓,想要借力上坡,卻沒注意到藤蔓上的刺被紮了個正著。
她疼得縮手,看著手掌上的血點滲出血絲,心中升起惱意。沒一會兒血絲凝結,她甩了一下手再抓上藤蔓時上面的利刺在接觸到她手掌的瞬間壓成黑灰。
這樣才對。
她扯住藤蔓,心下也找到了活下去的竅門。
左腳還是疼的厲害,她不太習慣這樣的疼痛,卻不得不忍受著,朝著她聽到水聲的方向走。
她不懂照顧孩子,卻知道發燒得擦身降溫,還得補充水份和電解質。
感謝她前世刷的各種短影片,讓她有了一些常人該有的常識。
如果她是原本的趙念或者蔣念,現在只有哭的份。
走了約一刻鐘,她到達一處山澗。
從山壁上湧落的水在地面上留下一個木盆大的水窪,裡面的水瞧著不深,也不知最終滲向何處。
她到的不巧,水窪附近已經有了喝水的本地常住民,是一頭半大的野豬。
聽到動靜,它看向蔣念,豆大的眼睛透著幽光似在評估深夜來客的強弱。
蔣念盯著它看了幾眼,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