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寒宗雖說只收女弟子,但沒有不能生育的規定,門中幾位長老就有女兒,成婚的也不會被逐出宗門,但不能再回廣寒宗內住。
各大宗門都建在靠近靈脈的險要之地,又有護宗大陣守護山門聚集靈氣,宗門之外也不至於一絲靈氣也沒有,比起宗門內肯定要差了遠,因此門內弟子都不願離開宗門另住,哪怕生下了女兒也不正式成親。
女兒的父親若是個守成的,會在廣寒宗山下小鎮找個院子住著;若不願,可去別處繼續他的修行。
修行者本就不在意小情小愛,甚至淡泊親情,幾千年來為了男人離開廣寒宗的女子少之又少,遠遠沒有拋夫棄子來拜師的女子多。
水靈玥心知母親對她感情並不深厚,不然也會不扔下她不管,她的資質又不算太高,就是在自家師門也比不過白念和鄒璃,唯有辦成母親交代的差事才能讓她高看她一眼。
而她與謝素白之間的恩怨,說出來不過是不甚要緊的小事。
無非是兩人在集市中連著三次看上相同的東西,水靈玥三次在謝素白手中吃了虧,才想要給謝素白一點顏色瞧瞧。
湊巧白念見過兩人起爭執的樣子對謝素白印象不好,發現初賽跟謝素白分到同一個組就想為水靈玥出氣,下手時不免狠了些,這才惹來謝素白的反擊。
可不管是她還是謝素白,就是打得再厲害也激不起金蜥自爆,背後還是水靈玥搞得鬼。
這事要是換成旁人怕是要查上許久,就是謝素白都是在水靈玥說漏時知曉,白念不一樣,她是個重生的,還知道一些後事,心裡已經防了水靈玥一道,要不是她現在廢了,高低要讓水靈玥付出代價。
沒了內丹,她無法吸收靈氣,本來想用修煉異能的方法修行,空氣中卻沒有激發異能的元素。
她也是無語到了。
前世發個燒就獲得的異能,讓她說出一個具體的激發方法,她還真說不出。
她要是懂這些,前世就宣傳出去讓那些普通人成為異能者。
“就沒點能用的東西嗎?”
她在空間裡翻了翻,找出了一口袋晶核和快見底的靈泉水,至於綠四綠五,怕是已經成死胎了,她把它們跟金蜥紋角放在一塊兒,想著日後一塊兒處理。
晶核跟仙臨界用的元晶長的很像,元晶分為低階中級和高階,兌換比例是一比一百。
白唸的玉牌中放著十幾枚高階元晶,那是她的全財產,夠她在大宗門底下的鎮子裡買套小院子,也就是說她還算有錢但不算富。
臨仙界很大,比十個藍星還大,沒有宗門坐鎮的區域常有妖獸出沒,普通人很難生存。
白念要想在有宗門庇護的區域定居,現在這點錢是不夠的。
想要搞錢,就得有實力。
說來說去,她還是得恢復實力。
把靈泉水一口喝乾,她又倒出晶核握在手中。
就這小小的動作,她身上各種就泛起疼痛。
她以為她是個能忍疼的,卻不知為何,這次有些忍不住。大概以前的疼都是皮肉之苦,這次卻傷到了內裡,不在她的耐受範圍。
前兩世的腳傷和心疾她能忍著一直到死,這內丹破碎之痛她卻忍不了一點。
靠別人是靠不住的,不管是她的師父還是師兄,前一世都是在她死後才趕回來,真是收屍都收不到全乎的,她不確定水靈玥沒有說動她鬧事會不會自作主張做些什麼,還是先把傷情穩下來再說。
至少這裡是廣寒門的地界,哪怕她在這兒渡劫都比在外面安全。
看吸收不了晶核之力,她閉著眼沉默了片刻,隱隱記起前世何椿提過有些普通人為了激發出異能曾經生啃晶核的事。
都這樣了,死就死吧。
她把晶核塞進嘴裡,不去想那是從喪屍腦子挖出來的。
一口咬碎後,那碎裂的碴子立時將她的嘴刺出幾道血口子,嘴裡漫開的鹹腥味提醒她做了一件極蠢的事,她卻不能停下,咬咬牙把刺人的碎碴嚥下。
她是不是該留個遺書免得她的師兄弟們走上老路?
她這樣想著,又往嘴裡塞了幾塊晶核,準備等會兒蘸著嘴裡的血在衣襟上寫遺書。
該寫些什麼呢?
她是外人,不是原主,對他們只有記憶沒有那麼深的感情,若要寫,大概也只有以後多珍重之類的話。
少寫點也好,不會出錯,她還省力了。
想罷,她輕笑了一聲,把剩下的晶核都塞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