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布?轉一圈東西不回到你手裡了,我好像啥也沒得。”
咦,好像真是這樣,程勤奮腦子一時糊住了。
劉念就是這麼一說,看他沒明白偷笑一聲,又把籃子裡的粉條拿了出來。
“這是我剛做好的,給你和向紅姐她們。用水泡過就可以下鍋,當面條當菜都行。要是暫時不吃可以先晾晾,晾得再幹一些能多放些日子。”
程勤奮吃過不少好東西,接過粉條就覺得這東西眼熟。
“粉絲?”
“地瓜做的粉條,可能跟粉絲不一樣。”
“看著挺像。想不到你還有這手藝。”
“頭一次做,還不知道行不行呢。要是行,說不定會多收一些地瓜。”
“這可比地瓜好吃。你要真做成了,我一定拿布跟你換。你後頭是不是還得收地瓜?你要是收得多,還是找你自家親戚,找劉家到底不一樣。”
“再說。我就是做來自己吃,做多了就落他們肚子裡了。”
這話程勤奮不好接。
他以前常聽人說那些不愛說話的人記仇,劉念以前就不愛說話,從現在看,也是真記仇,都嫁過去了也不願意好好過日子。
換成是他,他大概也不敢鬧太狠,就像他當初不願意下鄉,最終不得不來他也只能認了,還沒法跟家裡鬧太狠,得讓家裡出錢支援他呢。
可他又佩服能豁出去鬧的劉念,這年月這麼鮮活的人不常見。
劉念在知青院也沒有留多久,她本想去山上走一趟,沒想到下雨前山上人還挺多,她遠遠看了一眼最終沒去。
等她悠悠回到家,天空已經飄起了雨絲。
潘大壯看到她回來鬆了一口氣,“我正想去收曬著的地瓜粉呢。”
打量了一眼院子,劉念嗤笑,“就你?我出門的時候盆裡地瓜有幾個,現在還是有幾個。我懶得拆穿你,你竟還上趕著來討罵。你是覺得沒有人盯著就可以偷懶了?”
潘大壯臉皮厚,被拆穿也不心虛。
“沒,不是,我就是看剩下的地瓜不多了,下午肯定能幹完,手上就慢了一點。不知是不是天氣的關係,我的腿又有點疼。”
劉念不出聲。
潘大壯以為矇混過去了,背上猛地被抽了幾下。
“啊!”
他疼得大叫,連隔壁都聽到了。
“腿又疼了?趕緊幹活,把心思放在別的地方,就感覺不到疼了。”
潘大壯敢怒不敢言,頓了片刻才壓住怒氣把剩下的地瓜磨完。
隔壁的大柱媳婦聽完跟大橋媳婦交換了眼神,兩妯娌悄悄去廳裡嘀咕。
“想不到大壯這麼怕媳婦,一句重話都不敢說。”大柱媳婦著實沒有想到。
“可能是怕她再上吊吧。”
“應該是。這個媳婦要是沒了,他只能偷摸著跟別人混個媳婦了。”
大柱媳婦訊息靈,早聽說潘大壯跟對面村子小寡婦胡混的事,先前摔斷腿也是在去對面的橋上,有人甚至在猜是小寡婦的死鬼男人看不過眼趁他運勢低教訓他。
大橋媳婦不愛聽神神鬼鬼的,“剛剛他們是不是說地瓜要磨完了?我們要藉手磨嗎?”
聽說地瓜能磨粉,大橋媳婦一直想試試。
家裡總是吃地瓜,吃得她真的要吐了,她的胃本來就不好,胃裡總冒酸水實在難受,可不吃地瓜光喝稀粥又不飽。有時她挑嘴,還得被婆婆唸叨。
“等會兒我去問問。”
大柱媳婦已經跟家裡說過劉念磨地瓜粉的事,說過要試試。她嫁到潘家三年生了兩個兒子,孃家兄弟又多,在潘家很能說得上話。
潘三嬸愛擺婆婆款,本來不想同意,但是大柱媳婦說是兩個兒子想吃,潘三嬸也就不說什麼了。
家裡弄不到別的金貴東西,拿幾個地瓜磨粉做點吃食還是夠的。
等天快黑了,她聽隔壁磨東西的聲音停了,就過去問了一聲。
葛春花已經回來,正在廚房做飯。大柱媳婦一看連做飯這事都不用劉念幹,對劉念在家裡的地位又有了新的認知,借東西也直接找的劉念。
“你家手磨還用嗎?”
劉念也的確想停幾天,“可能過幾天還要用,你家要用就先搬過去吧。要去跟潘四嬸說一聲嗎?”
“不用,過兩天我再搬過來。”
“那行。”
潘大壯一聽劉念要把手磨借給三叔家,不禁面露喜色。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