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麼回事,放開我!”
潘大壯大喊,臉上滿是驚恐,不僅是因為摔倒,還因為他回頭看發現身後沒有人。
那拖他的會是什麼!
是蘿記,是現在等級比劉念還高的蘿記。
劉念提前把它放到了房樑上,就是想著動手的時候視覺上平和一點,畢竟根鬚從她頭髮間伸出來的畫面太詭異,這招還是要少用。
先前是蘿記的活動範圍還不大,她叫它教訓葛春花時,才直接從她髮間出手。事後想想,她本人將來還得在村裡長久生活下去,不能太妖異化,有問題的是跟在她身邊的“鬼娘”。
哪怕在別人眼中她仍是怪異的,但有本質上的差別。
“額!”
聽到潘大壯的慘叫聲,端著雞肉的葛春花大步衝進客廳生怕兒子出事。
一出來,她就看到潘大壯已經被似樹藤一樣的東西綁在了柱子上,嘴也被樹藤封住了。
“額!額!”她著急大喊,卻沒有聲音。
“放心吧,死不了。如果你們再多話,耽誤我吃飯,那就不一定了。”
“額。”
葛春花從喉頭髮出低吼,像是恨不得把劉念撕碎,又畏懼劉念的手段,小心把雞肉放到她的面前。
“筷子呢?”劉念問。
葛春花恨恨瞪她,可兒子還被綁著,不得不去廚房拿筷子。
這幾天,劉念常使喚她做事,她心裡恨不得撕了劉念,卻還是照她說的去做,無非就是想讓兒子平安。
有時她也會想,劉念的鬼娘到底能有多厲害,好像也沒見她出來嚇人。現在她見識到了,鬼娘能輕易把她兒子綁起來,說不定還會吸兒子的陽氣,這可怎麼辦?
她目光看向院門,在想要不要出去叫人,讓所有人看到劉念的真面目,又怕她離開的時候潘大壯會出事。
在她猶豫時,劉念已經開始吃雞。
家養的土雞就是香,就算只是抹上鹽在鍋裡一蒸也是好吃的。
白念吃得很快,吃相卻很優雅,就算聽到邊上有人吞嚥口水也不能干擾她品嚐雞肉的美味。
最受苦的可能是蘿記,它不是想吃雞,而是受到了雙重攻擊。
葛春花趁著劉念吃雞想要救出兒子正在摳綁著潘大壯的藤狀物,也就是蘿記的根鬚;潘大壯被根鬚封住的嘴分泌了大量的口水,粘稠的液體從根鬚上滑過都把根鬚浸溼了。
這條根之後是不能要了,蘿記嫌棄地抖了抖身子。
劉念不是不知道葛春花的動作,能把異獸勒斃的根鬚豈是那麼容易弄斷的,既然有人願意做無用功就隨她去,她還能換得吃飯的清靜。
一隻雞除了雞頭雞脖和雞爪,都讓她炫完了,她還喝了雞湯溜縫,哪怕當時已經飽得想吐。
“吃飽。”
劉念壓下食物在胃裡的翻騰,站起身打算在院子裡走幾步消消食。
“額。”葛春花出聲指了指兒子。
“行了,吃飯去吧,明天記得下地幹活,家裡不養閒人。”
劉念揮揮手,那綁著潘大壯的繩就化為灰燼消失了。
反正那截沾著潘大壯口水的根鬚蘿記也不想要了,索性直接消失。
潘大壯當即就給跪了,竟然是真的,世上竟然真的有鬼!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又掀起衣服看身上的皮肉,上面的確有被綁的痕跡,但繩子卻消失了。他也沒有看清自己是怎麼被綁上的,當時劉念就坐在桌前,手也放在桌上,卻有東西在他身後拖他。
“啊!啊啊!”
他嚇得大喊,想要逃走,一看劉念就在院中頓時不敢走了。
像是知道他的想法,葛春花拍了拍他,同時撈起盆裡剩下的雞頭塞進他嘴裡,示意他吃。
本來整隻雞都該她兒子吃的,這天殺的劉念,葛春花在心裡罵了半天,卻連瞪她都不敢。看到劉念隔空綁人的手段,她哪還敢說什麼,在她想到辦法對付劉念前,還是先穩著劉念,免得傷到兒子。
好嚇人,但是好香,潘大壯啃著雞頭,頓時沒有那麼怕了。
葛春花趁機把他拉到了後院,讓他看廚房裡單獨留出來的雞雜。她猜劉念不會想起雞雜,跟雞一起蒸熟後特意留起來給潘大壯吃,就算劉念想起了來問,她現在又不能說話,隨手比劃一下就能應付過去。
“額~”葛春花示意他吃。
潘大壯點頭,一通狼吞虎嚥,可這剩下的零碎剛夠他開胃,他根本吃不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