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葛春花兒子回來了會過來找麻煩,誰曾想潘大壯竟然斷腿了。
她心裡那個高興呀,煮飯時特意多加了半碗米。
早上要出門,她正想今天葛春花會不會下地,要不要再刺她幾句,就在家門外遇上了劉念。
這位怎麼出門了?李桂花暗想,有心想避開她。
她可以懟葛春花,卻不敢懟曾上吊的劉念。這要是自家門前被人這麼一吊,他家一輩子別想走運,她還想招個兒子進肚子呢,可不能讓劉念衝撞了。
可惜她想避,劉念卻沒讓她走。
“桂花嫂,你知道誰家有手磨嗎?”劉念走到李桂花跟前問。
李桂花一聽對方來問事,心下越發彆扭。
她跟葛春花關係那麼差,才不要跟葛春花的媳婦說話,哪怕這個媳婦也是個可憐人,還是個聽不得重話的可憐人。
“不知道。”
她沒好氣地說,用力把一些挖苦的話給跳過了。
劉念也不在意,以為是村裡有手磨的人家少,李桂花才不知道。
“好吧,那你忙,我去問問別人。”
劉念大面上對人還算客氣,也沒感覺李桂花對她有什麼惡意,反倒是家裡現在面上對她客氣的葛春花心中的惡意更濃厚。
李桂花不習慣別人對她客氣,看劉念似乎要去找別人問,嘖了一聲後就開口了。
“要不你去你叔叔家問問?”
劉念微愣,點頭說:“好的。”
想來李桂花所說的“叔叔”不會是原主的叔叔,而是潘大壯的叔叔。
潘大壯有兩個叔叔,三叔就住隔壁,劉念從沒聽到隔壁有磨磨的聲音,想來有磨的是潘四叔。
潘四叔家與潘大壯家隔了五六戶人家,當初是分家後鄰近沒有適合蓋房的地方才選在了那裡。
潘四叔雖是家裡的么兒,但有個戰場早逝的大哥在,在家並不受重視,分家的時候也沒有分到什麼東西。但他人勤快,家裡又只有一兒一女負擔不重,日子倒過得還行。
他家的磨盤是他媳婦的嫁妝,潘四嬸孃家就是打磨盤的,嫁人時家裡給她陪嫁了一個青石手磨。
沒有陪嫁大磨倒不是為了省錢,而是大磨到了婆家估計分家時分不到她這一房,還不如陪個小的至少能留在她手上,反正手磨平時也夠用。
以前二房三房的人來借,潘四嬸都是願意的,只是這個願意從一開始的真心變成後來的礙於情面不得不借。
每次來借,她的兩位嫂子都說好會很快還,但這個很快遙遙無期,要是她不過去討要,她們就不會主動還,好像這磨盤在她們家放久了能生崽似的。
這次倒是難得,葛春花竟然讓新媳婦來藉手磨。
潘四嬸也是幫著葛春花娶劉念過門的人,一想到劉念竟然上吊了,她總覺得有點虧心。
這手磨她肯定得借,還可以讓劉念多用些日子,不過白給是不能的,這可是她的嫁妝。
“用完記得還,最近倒是不怎麼用。”
“好,可能會多用幾天。”
家裡堆著的番薯看著多,幾天就能清空,劉念多留些時間是為試錯,也是配合天氣,中間有個曬粉的工序得避開雨天。
劉念沒跟她多聊,借了手磨就想走。
“你拿得動嗎?要不等等大旺,讓他幫你抬回去?”
潘四嬸的兒子叫潘大旺,她還有個女兒已經出嫁。
“能拿。也不遠。”
就幾步路的事,她撐一下也就過去了。她這幾天也沒有白白修行,現在的力氣至少能比得過兩個成年男人,就是耐力不行,稍微多使一會兒力眼前就會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