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這句突如其來的告白,即使是性格從容的安利一時間也難以維持住鎮定自若的姿態,哪怕他注意到麻裡用的是過去時態。
“就算只是一廂情願,我也不希望它是個被假象和謊言矇騙的笑話,”麻裡看著他繼續說道,神色坦然,“安利老師是一個溫柔的人,但在這些事上的處理方式卻格外殘忍呢。”
“既然已經有了答案,為什麼還要來找我確認呢?”安利看似鎮靜,卻避開了她的眼睛。
“因為不甘心,不論是為了過去的那份喜歡,還是為了作為學生的那份崇敬,我都想親自確認老師真正的想法和信念是什麼。”
你贏了,麻裡。
想到這本是不願意讓她知道的事情,安利在心裡嘆息。
“你的猜測沒錯,”安利不再兜圈子,冷淡疏離的偽裝褪去,又恢復了她所熟悉的那種溫雅和煦的神情,“而令我沒想到的是,你做得比我想象中還要好。就像你說的,也許你不再需要了,但我確實為你感到驕傲,麻裡。”
果然是這樣嗎?即使這份推斷有充足的證據和理由,也不及安利老師本人承認更有力度。那麼,即便這份超過師生之情的憧憬已經消逝,她還是可以釋懷吧?因為她喜歡過的人,確實不曾改變過,確實就如她第一次見到他時一樣,這已經足夠了。
麻裡終於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鄭重地鞠躬:“謝謝您,安利老師。”
末了,她補充道:“也請您放心,這份喜歡已經結束了,不會再為老師帶來任何困擾。”
安利聽到麻裡這樣說,然後他點頭,看著麻裡轉身離開。他注視著她毫無留戀的背影,苦笑著想道,應該為麻裡高興的不是嗎?這樣才對她最好,而他只有那一次推開的機會。
他幾乎控制不住地想要告訴她,那既是困擾,也不是困擾。
但是,即使他在此時伸手挽留,她也不會再回頭了吧。
“姐姐,你剛才去哪裡了?海棠學長和潼川學長都沒有看到你。”會場的人潮已經散去,優裡找到麻裡,奇怪地問道。
“抱歉,剛剛去花園轉了一會。”
“嗯,那我們去換衣服吧,爸爸媽媽說今晚要為我們慶祝,”優裡不疑有他,忽然臉色微紅,悄悄附在她耳邊說道,“怎麼辦啊?我下午想先和五月出去,但我還沒有和爸爸媽媽說過……”
麻裡知道優裡並不是擔心被父母反對,只是在這方面有些過於害羞,不好意思直接向家裡提起戀愛的事情,也就為妹妹出主意打掩護道:“那就說想和a組的朋友們一起去玩吧。”
“這個好!”優裡眼睛發亮地說道,換回日常裙裝,和父母以及隊友說過後,就先奔回了a組。
麻裡走回到父母身邊,雅美微笑著問她:“小優戀愛了,是嗎?”
……優裡,這就不是我能幫你的了。
麻裡淡定地點頭,注意到優裡離開時是和a組的幾個人一起,其實也沒有與花房表現出任何親密舉動,好奇地問道:“怎麼看出來的?”
“眼神。雖然她現在還不想和我們說,不過她看五月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名偵探·天王寺雅美繼續說道,“優裡說想試著用一樣的天然玫瑰水做糕點,拜託我們幫忙找那家店鋪時,我就覺得有點奇怪。現在想來,也是為了那孩子吧?”
“戀愛什麼的,優裡還太小了。”天王寺明不贊成地說道,苦大仇深地瞪著空氣,彷彿這樣就能穿過牆壁瞪向那個拐跑了他小女兒的臭小子似的。
“悸動是不分年齡的,”雅美看向身側的丈夫,嗔怪地說道,“也許就是因為爸爸太嚴厲了,優裡才不肯和我們說吧。”
“咳,我也不是表示反對,”天王寺明依舊苦大仇深地皺著眉,最後卻還是妥協,彆扭地說道,“反正優裡喜歡就行吧。”
和a組其他人分開後,優裡主動牽住花房的手:“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按照父親派人搜尋替她找到的地址,優裡帶著花房來到一間樸素的小店,隱在平常的街道背後,店前立著“大馬士革玫瑰水”的牌子,花房神色微動,那串法文幾乎刺痛他的眼睛。
“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裡,但是找到這裡的人給我發了一張圖,玫瑰水瓶子的包裝和你父親留下來的完全一樣 ,所以……”
優裡還沒有說完,就被花房抱住了,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她有些猝不及防,優裡不再說話,能感覺到花房抱住自己的手用力到有些發顫,像是極力剋制著某種情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