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經今天千字文,也太厲害了。
“束帶矜莊,徘徊瞻眺。孤陋寡聞,愚蒙等誚。”
等瞧見屠戶家時,他剛好背到最後。
走在最前的張文明這才回頭看,小兒還未過三歲生辰,能背成這樣已經難得:“不錯。”
“小云!張相公!小白龜!”
劉氏立在門口,樂呵呵地打招呼,她連忙迎上來,看看三個小輩,越看越喜歡。
“好孩子,來都來了,還拿東西幹啥。”
她接過竹籃,幫忙擓著。
聽見她的大嗓門,屠戶也從院裡出來,笑呵呵地喊:“賢婿來了,快請屋裡坐。”
張文明這才從懷裡掏出他寫好的小帖,拱了拱手,這才回:“先前岳丈所託,治卿已辦妥。”
趙屠戶面上笑容一滯,他這女婿一開口就令他感受到對讀書人的敬畏。
“好好好,這幾個舅倌不成器,只愛殺豬不愛讀書,好不容易這小的想讀書認字,實在麻煩你了。”
張文明客氣一笑。
院裡又迎出來幾個陪客,擁著男人一道進堂屋去了。
而趙雲惜和小白圭被劉氏拉著去東屋聊天了。
“聽說你身子不美氣,臉還黃著,那紅糖你等會兒拿回去,再提一籃子雞蛋,每天煮個荷包蛋,衝上紅糖水。”
“咋瘦成這樣?不行,再割一刀肉回去,煉熟了多放點鹽,現在天還不熱,能吃好幾天。”
劉氏摸著她細滑的小手,有操不完的心,再摸摸她小臉,這才鬆了口氣。
“你婆子麻利,愛幹活,又不刻薄人,我那時候挑了很久呢,婆婆不好一輩子受罪,也是你長得好看,又能挑婆子又能挑男人。”
“小時候讓你讀書,竹竿打斷好幾根,才有現在的造化,我跟你說,你家小白圭讀書也多上心。”
劉氏有說不完的話,擔心的不行。
趙雲惜靜靜地聽著她說,偶爾迎合兩聲,笑著道:“娘,你放心,張家人厚道,待我還成。”
“娘,我想琢磨著做個買賣,秀才娘子的名頭雖好,但是糙米飯真的很硬,光靠公公養一家子,有點吃力,而且小白圭會背三字經和千字文了,我看也是要走讀書科舉的路子,我不想吃半輩子糙米飯,賭他爺倆能在我閉眼之前發達,叫我頓頓吃白米飯。”
“娘,你見識廣,給女兒出個主意唄。”
趙雲惜眼巴巴地看著她。
她心裡有很多想法,但是對這個時代不瞭解,對江陵的瞭解也沒有原住民透徹,還得聽聽老年人的意見。
劉氏聽見她說要做生意,一句老子信了你的邪就脫口而出。好好的秀才娘子不當,非得去拋頭露面。
當面子光,裡子可憐,她閨女穿的都是舊衣裳。
人也瘦成這樣,一看就是吃穿跟不上。
“要不,你去江陵賣糯米包油條,甜口的簡單,撒點紅糖就行,鹹口的弄鹹菜,娘給你弄兩罈子。”
“糯米包油條?”這簡單粗暴的起名方式,讓趙雲惜瞬間就想出來製作方式了。
“江陵賣得好,你就算賺不了多少,也不會賠錢,等你去縣城見識多了,自然知道賣啥。”劉氏一拍大腿:“你要弄,我讓你仨兄弟都去幫你,等你上手再回來。”
糯米家裡就有,搬一袋就行,這油條要現炸的才好吃,鹹菜家裡也有。
劉氏越想越覺得可行:“你會炸油條嗎?”
趙雲惜靦腆一笑:“不會。”
利索媽總有個笨閨女。
前世今生都不會。
劉氏一噎。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她一拍大腿:“等你相公走了,你就來,娘教你,活人還能叫尿憋死,老子不信。”
趙雲惜靦腆一笑:“那我回來跟婆母商量一下,畢竟小白圭還得人帶。”
才不到三歲,這裡也沒有幼兒園。
劉氏擺擺手,知道頭頂一座大山的難受:“想當初我嫁給你爹,就憑這一身膘水,硬是學會殺豬砍骨,你奶瞧見我屁都不敢放一聲,你婆子性子好,反而不能來硬的,要敬著。”
趙雲惜心有慼慼然地點頭,也是想著先試試,要是不行了還能拿回來自己吃,頂多廢點功夫,但是老百姓的時間、功夫最不值錢。
“吃飯了!”隨著聲音響起,家裡的老媽子就端著菜往堂屋裡去,灶房也留有一份。
趙雲惜習慣性起身。
“咱娘倆在灶房吃,他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