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趙三思雖然在這長樂宮的角角落落裡躲貓貓躲了一天,但眼下才敢正兒八經地四下看一看,每多看一眼,她就忍不住在心裡感嘆,夕貴妃的命可真好啊,要是真是自己的母妃就好了,那她也不用在雪松宮過得那般悽慘了。
&esp;&esp;穿過了好幾條廊道,大約走了半柱香的時間,趙三思才跟著蟬兒來到了顧夕照住的這邊主殿芳華殿。
&esp;&esp;“娘娘,二皇子醒了,這會過來給您問安了。”
&esp;&esp;得了宮人的傳話,顧夕照抬手揉了揉眉,掃了一眼跪在地下的兩個顫顫巍巍的宮人一眼,“把人先待下去,去請兩個下得狠手的嬤嬤過來,既然本宮好心問,她們不願說,那嚴刑逼供也不失為好方法……”
&esp;&esp;“貴妃娘娘,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那兩個宮人一聽這話,立馬磕起了頭,“奴婢不是不願說,是當真不知道……”
&esp;&esp;“還愣著做什麼?”顧夕照耐心告罄,揚起聲調呵斥一聲過去,兩邊立著的太監立馬就將人堵住了嘴,拖了下去,等到聽不見那兩個宮女的嗚咽聲了,她才端起一旁的茶盞淺啜了一口,抬手吩咐珠兒去將人請進來。
&esp;&esp;“夕貴妃。”大殿內的氣氛還是有些緊張,趙三思也不由繃起了臉。
&esp;&esp;“二皇子。”顧夕照也起身回了她一禮,又命宮人上茶,招呼她落了座,仔細打量了她兩眼,才道:“瞧著臉色好多了,果然還是年輕好,二皇子這病來得快,去得也快。”
&esp;&esp;顧夕照這話說得無心,趙三思卻聽出了逐客的意思,她也暗惱自己這病好得忒快了,但到底吃慣了青菜蘿蔔,驟然一吃這鮑魚熊掌的,她哪裡捨得就這麼不吃了,“咳咳……沒了,今日雖然沒發熱了,但我這頭還是有些疼。貴妃可要好人做到底的……”
&esp;&esp;“這發熱,我倒是不怕,不過這咳嗽,我倒是有陰影了,二皇子可千萬別染上。”趙三思那拙劣的演技哪裡是顧夕照的對手,看人被自己說得滿臉通紅的,顧夕照又忍著笑意,佯裝認真地回了過去,“不過你放心,在你皇兄把你的宮殿安排妥當前,你估摸著要在長樂宮養些日子。”
&esp;&esp;站在一旁伺候的蟬兒卻是急的直絞手上的帕子,心裡一面琢磨著這二皇子可真不是個要臉的,這般勾引半個嫂嫂的人,還說得這般理直氣壯,另一面又暗惱自家娘娘也是個不懂理兒的。
&esp;&esp;然而,她一個當奴婢的,哪裡能貿貿然去插話主子們的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小妖精二皇子一臉滿足。
&esp;&esp;兩人這般不痛不癢地寒暄了幾句,顧夕照又把話題引到了正事上來,“關於你在御花園被人打暈了的事,段侍衛那邊根據當時掉落在御花園的一隻耳墜子,查出了些眉目,但我這邊順著線索查,到了明杏宮又斷了,明杏宮的主殿住著寧嬪,偏殿還有慶貴人,這兩位平日都是安分守己的主,宮中的奴才們嘴也嚴,我問了半日,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二皇子可對當時的事還有印象?”
&esp;&esp;印象是有的,就是太曖昧了些,趙三思覺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開口,目光閃爍地去看了顧夕照幾眼,踟躕道:“有是有的,就是……”
&esp;&esp;顧夕照蹙了下眉,抬手揮退了殿內的人,對這件事,不管是趙瑾,還是她,都是十分鄭重待之的,往小了說,這事兒只是關係到趙三思的安全,往大了說,是關乎整個國政的事。
&esp;&esp;趙瑾可能在乎的是國政,但顧夕照眼下在乎的是趙三思的安危。
&esp;&esp;“人都退下了,二皇子請說吧。”
&esp;&esp;空蕩蕩的大殿突然只剩下她們兩人了,趙三思又無端有些拘謹起來,想起要說的事兒,她腦海裡又騰地跳出了那個大酥胸,然後不知怎的,畫面突然又跳到了那晚看到坐在浴桶裡的夕貴妃來,眼睛也就下意識地瞄到了顧夕照的胸口上。
&esp;&esp;“二皇子?”顧夕照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看自己,大約是因為眼前的小皇子是個女兒家的緣故,她自動忽略了這打量視線的猥瑣,以為對方只是回憶事情入了神。
&esp;&esp;趙三思這才大夢初醒般,尷尬倉皇地挪開了視線,暗暗深吸了一口氣,才紅著臉小聲道:“我也沒看清打我的人是何模樣,只是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