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人,情緒外露些,宗親和朝臣也能體諒,且會覺得殿下與大行皇帝兄弟情深,無妨,公公去安排就是。”
&esp;&esp;李忠賢點了點頭,顧夕照頓了下,又朝他低聲道:“皇上……他走之前,遺詔可是交給誰了?”
&esp;&esp;趙瑾做事謹慎,雖然趙三思這事倉促了些,但為了讓這個沒有名正言順長大的皇弟能名正言順的登基,往後沒有詬病的地方,這些定是早就準備妥了的。
&esp;&esp;“皇上不曾把東西交給誰,而是連同玉璽放在龍榻的暗格裡。”李忠賢眼睛又有些微微發澀,扯著袖子擦了擦眼淚,“如今王公大臣都在,可要去宣讀詔書?”
&esp;&esp;“這是自然。雖然宮中上下都知皇上是要將這江山託付給殿下的,但總有些有心人想趁機攪渾水。如今既然貴親和百官都在外候著了,快命人去宣讀詔書。”
&esp;&esp;李忠賢躬身應下了,餘光見到趙三思出來了,又忙側身同她行了禮,見她哭得眼睛紅,鼻子也紅,跟個沒斷奶的小娃娃似的,暗恨這個皇太弟不爭氣,但念及到短命的趙瑾,又能體諒幾分,語氣又緩了下來,“殿下,內務和禮部已經在準備滷薄和大駕,欽天監已經測出了吉時,末時一刻是吉時,大行皇帝……入殮,到時忙著。您今早過來地匆忙,可要先去用些膳食?”
&esp;&esp;“我吃不……”
&esp;&esp;“公公去安排吧。”不等趙三思說完,顧夕照揚聲搶了她的話,也沒偏眼去看人。
&esp;&esp;李忠賢頓了頓,見趙三思抿著唇沒有說話,應了顧夕照的吩咐就躬身退下去安排了。
&esp;&esp;按照規矩,大行皇帝晏駕之後,先要擇吉時入殮,將棺木抬放至明乾宮正殿,嗣皇帝守靈,還要不斷地舉行法事和各種弔唁,再擇吉日出殯。
&esp;&esp;而在此期間,嗣皇帝不僅要替大行皇帝守靈,因國不可一日無君,還要配合禮部準備登基大典,登基大典不能過早,但也不能過晚,不出岔子的話,多是在大行皇帝駕崩三日後,等禮部和內務府的準備就緒後,禮部尚書奏請繼位。
&esp;&esp;換句話說,接下來的日子,這位瘦瘦小小的皇太弟只會一日忙過一日,若今日就身子垮了,只怕是無端起禍亂。
&esp;&esp;李忠賢走後,顧夕照在原地停了一下,隨即吩咐珠兒扶著她回宮,趙瑾死了,後宮勢必會亂成一鍋粥,別的她幫不上,但後宮的么蛾子,她在離開前要為這個小皇子掃乾淨了。
&esp;&esp;“貴妃……”見她要走,趙三思下意識地出聲叫住了她。
&esp;&esp;顧夕照沒有回頭,但踏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揹著她道:“往後殿下要聽話些,切不可再憑著性子胡鬧,如今宮裡宮外,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瞧著你。該用膳時要好好用膳,該歇息時要好好歇息,你是大昭未來的天,你要撐住……”
&esp;&esp;趙三思捂住耳朵搖頭,她不要聽這些話,這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告別,“我都聽貴妃的,貴妃不要走……”
&esp;&esp;顧夕照閉了閉眼,抿緊唇,隔了片刻,才回頭,明明只有幾步遠,看過去的眼神卻遙遙,“那日你高熱不退,夢裡把我錯認為你母妃。可是,殿下,臣妾不是您的母妃瑤妃。”
&esp;&esp;趙三思動了動唇,可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麼,顧夕照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同這個小皇子說這個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聽這個小皇子如何說,但她的沉默,她還是無可抑制地生出了一股失落。
&esp;&esp;良久,她突然低頭笑了一下,似在對趙三思說,又似在自言自語,“我是你皇兄的寵妃,夕貴妃。”
&esp;&esp;說罷,她又福了福身子,轉身朝外走去,趙三思站在原地,目送她遠走,那越來越淡的素色背影,彷彿正一點點走進她心裡某處迷霧沉沉的未知區域,她似乎懂了些什麼,但要去捉摸時,卻又像什麼都不懂。
&esp;&esp;就在她發愣時,花容過來了,“殿下,膳食已經準備好了。”
&esp;&esp;情緒這般大起大落,哪有吃東西的胃口,但一想到那位夕貴妃的話,趙三思頓了一下,又點頭應了下來,跟著花容去偏殿用膳。
&esp;&esp;天子崩,是國喪,從上到下,都要齋戒。即便她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