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已經等候在那裡的蔡雋時,趙三思還是沒骨氣地慫了慫,都不讓蔡雋行完禮,就拉起人,十分親熱道:“朕不是告訴丞相,早朝散了後要去拜見皇嫂麼,您怎麼還來得這般早?”
&esp;&esp;盛滿笑意的桃花眼很是灼灼,看著小皇帝這模樣,蔡雋的冰塊臉稍稍龜裂了點,“臣剛來,想著皇上怕是要到了,便就在這等著了。”
&esp;&esp;承乾宮是內廷,但如今蔡雋是輔佐大臣,趙三思對他也很是敬重,許他自由出入。
&esp;&esp;趙三思原以為她早朝時自作主張說了這麼多話,蔡雋定是會罵她的,眼下聽著人的語氣不像是生氣,不由放心了不少,臉上的笑意更盛,進了書房後,就吩咐李忠賢奉茶。
&esp;&esp;蔡雋謝過恩之後,也不閒談了,直接說起要事來。新帝從前從未接觸過朝政,對於這些大臣奏摺上所言的事,十個裡邊至少有八個,趙三思是在看天書。
&esp;&esp;蔡雋最初對這樣的儲君接受無能,到了如今,已經能面無改色地給趙三思解答十萬個“丞相,這些字朕都認識,但連在一起,朕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看著小皇帝能在自己分析這些朝政時,能時不時說出幾句自己的見解,蔡雋覺得草包小皇帝還是孺子可教也的。
&esp;&esp;國家大事,瑣事繁多,這大大小小的奏摺批閱下來,本就耗時間,趙瑾在位時,都是讓人先幫著挑選一番,把無關緊要地壓一壓,先挑出重點,這是歷朝歷代帝王批閱奏摺的傳統。但蔡雋眼下不敢讓趙三思也這般,一是她對朝政接觸甚少,如今批閱仔細了,也算是變相對這些大臣和朝政有個更深入的瞭解。二是他始終對趙三思不放心,生怕對其放鬆,就教出了一個好逸惡勞的昏君。
&esp;&esp;是以,等這些奏摺批閱完時,已經是午時了。
&esp;&esp;陪著人看了這麼久的摺子,蔡雋也有些累,看小皇帝瞪著眼睛,努力裝出一副認真的模樣,他也就不忍心再給她出難題了,將最後一本奏摺合上,隨口提了提江南防洪之事,“今年春上雨水好,春耕的事,下面都是送來的好訊息,眼下最主要的就是江南防洪的事了。”
&esp;&esp;不用看那摺子了,趙三思也鬆了口氣,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也沒多想,就接了蔡雋的話,“如今已經四月半了,一般洪澇都是夏季,如今再說修建堤壩防洪,怕是有些晚了。”
&esp;&esp;這些日子都是在說關於江南防洪的事情,趙三思倒也把這事放在了心上,沒事琢磨一番,倒也有些自己的主意了。
&esp;&esp;蔡雋沒想到她會這般說,對她有些刮目相看,但面上卻仍舊不動聲色,“那皇上覺得,關於江南防洪這事,該如何做?”
&esp;&esp;“江南是魚米之鄉,一年的稅收就佔了四成,顯然是重心。”趙三思撇了撇嘴,“這麼重要的地方,為什麼要年年撥款防洪?”
&esp;&esp;害得她還要來想辦法,她前面的那些帝王不多的是明君嗎?就不能有個人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esp;&esp;蔡雋一時愣住了,沒聽明白她的話,“就是因為江南良田多,這才將其看得重要,年年在雨季到來時,才這般謹慎。今年是因為先帝病重,耽擱了,不然眼下早已在籌備了。”
&esp;&esp;趙三思皺了皺眉,“老天爺又不按咱們的計劃行事,就比如今年,萬一五月就進入了雨季,等這修築堤壩的銀子撥下來,那又有什麼用?依朕看,與其年年這般擔驚受怕,還要勞民傷財地想方設法預防,還不如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esp;&esp;一勞永逸,確實是個好法子。
&esp;&esp;可重點是要如何才能一勞永逸?
&esp;&esp;蔡雋垂眸暗忖了片刻,“那皇上說如何一勞永逸?”
&esp;&esp;趙三思苦哈哈的,這等大難題她怎麼知道,可這個話題又是她說的,要是不說兩句,她覺得自己真的怪沒用的咧。
&esp;&esp;撓了撓頭,趙三思才道:“太傅說,學習要會融會貫通,就像五湖四海的水一樣,相互滲透,才能舉一反三。既然五湖四海的水都是相互滲透的,堵這洪水還不如疏,讓小河的水入大河,讓出不去的水出去,自然就不會堵著淹了農田。”
&esp;&esp;“皇上倒當真是會活學活用。”蔡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