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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知曉皇太弟對這位夕貴妃的感情不一般是一回事, 但眼下聽趙三思這麼一問, 花容仍吃了好大一驚:“殿下難不成還要想法子把貴妃從冷宮放出來的?”自古以來, 冷宮裡的那些妃嬪,哪個不是靠著復寵走出冷宮的?
&esp;&esp;“那是自然。”趙三思一臉理所當然,偏頭睨了花容一眼, 估摸著也瞧花容面色不大正常, 她抿了下唇,又小心解釋道:“我聽人說, 雲陽宮又破又舊, 像貴妃這般比花兒還要嬌嫩好看的人兒,怎麼能在那裡吃苦?況且,你如今也當知道, 把貴妃打發去那裡也是權宜之計,只是為了不要讓貴妃真給我皇兄去陪葬。”
&esp;&esp;花容艱難地點了下頭, 貴妃對她們姐妹有恩,若是可以,她當然也希望貴妃能繼續過從前那樣寵妃生活, 然而……
&esp;&esp;“宮中人人都知貴妃娘娘入了冷宮是因……殿下,如今丞相幫著殿下把這事兒壓了下去, 您後日便要登基了, 貴妃娘娘的事, 奴婢私以為,殿下還是應先放一放……”
&esp;&esp;涉及到那位夕貴妃的事,花容就說得十分緩慢且謹慎, 她貼身伺候了這麼些日子,對這位皇太弟的性子倒也琢磨出了一些,這看似軟慫,對什麼都無可無不可態度的皇太弟,唯獨對夕貴妃的事兒,是有著一腔讓人萬萬想不到的孤勇。
&esp;&esp;趙三思看了她一眼,啞然,“聽公公說,貴……貴妃當初可是對你們兩姐妹有恩的……你……怎麼也和他們一樣,就巴不得貴妃在冷宮不要出來了?”她原以為花容和雲裳定是和她一邊的,就算想不出什麼好法子,至少也該支援她一下呀。
&esp;&esp;沒良心。
&esp;&esp;“……”花容就知道,說起貴妃的事,這位軟噠噠的皇太弟瞬間就會豎起渾身刺,生怕扎不死人似的,但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貴妃娘娘待奴婢姐妹的大恩,奴婢銘記於心,沒齒難忘,自然也是希望娘娘好的,但殿下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希望殿下好。”
&esp;&esp;希望她好?她不用他們希望也好得很,吃香的,喝辣的,馬上就要住到那金碧輝煌的承乾宮去了。再想想在那個雜草遍地生,蟲蛇鼠蟻滿地爬的雲陽宮——貴妃的日子過得真是太慘了。
&esp;&esp;趙三思一想就心裡跟吃了黃連似的,“只要貴妃好了,我便什麼都好了,你要真盼著我好,還不如想想法子怎麼把貴妃從冷宮接出來咧。”
&esp;&esp;花容:“……”
&esp;&esp;又是一次無疾而終,且不歡而散的談話。
&esp;&esp;趙三思不耐地將一臉無措的花容打發出去了,一個人仰面躺在床上生悶氣,心想這些人都是靠不住的,要把貴妃從冷宮裡接出來,還得自己想辦法。
&esp;&esp;因為有了皇太弟爬窗溜走的前例,李忠賢私下裡又將宮中的守衛和宮人都叮囑了一番,想起那位皇太弟穿著那太監服的慫樣,他莫名有些來氣,看著這群穿著藏青色太監服的人都來氣了,又厲聲訓了回去。
&esp;&esp;“先前殿下立儲的事兒著急,又恰逢宮中事多,你們不要以為昭和宮沒有總管,你們便沒規沒矩的,今兒,咱家便好好教教你們規矩。”
&esp;&esp;被派來昭和宮的人都是顧夕照過了眼的,都算是機靈有腦子的,且入宮有些時間了,但趙三思身份特殊,平素貼身照顧的都是花容和雲裳,對這些宮人都打發在外面,今日她爬窗溜走的事,李忠賢為了謹慎起見,也沒讓人知曉。
&esp;&esp;是以,除了已經知情的那些人,這些宮人都不知道,眼下這些小太監瞧著李忠賢那陰鷙的眼神就在他們面上掃來掃去,一個個私底下對視一眼,莫名其妙的同時,一個個膽顫心驚的,不知自己觸了啥規矩。
&esp;&esp;“小六子。”李忠賢偏頭叫了立在他下首的小六子一聲,說話的同時,又把眼神落在了這些小太監身上,“今兒咱家在殿下寢宮內竟發現了你們的服飾,你今晚把他們各自的衣服都好生檢查檢查,咱家倒要看看,是誰膽兒溜溜肥,竟敢私自把自己的衣服亂放,看大板子不把他打得屁股開花……”
&esp;&esp;“公公……”李忠賢話剛落,其中一個小太監立馬跪了下來,打著顫兒道:“奴才早先丟了一身衣服,可否拿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