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才起身看向蔡雋,“丞相,不喜顧夫人?”
&esp;&esp;蔡雋冷笑,“段侍衛這話從何說起?”
&esp;&esp;“丞相若是不喜顧夫人,為何怕微臣談她?”段斐不卑不亢,從容道。
&esp;&esp;激將法?
&esp;&esp;蔡雋挑了挑眉,不由又多看了段斐幾眼,“這位顧夫人可當真是厲害,把你們一個個都惑得這般為她賣命……”
&esp;&esp;“丞相誤會了,微臣是皇上的臣,自然是為皇上賣命的。”段斐不讓他說完,“至於顧夫人,平心而論,微臣也是佩服的。”
&esp;&esp;蔡雋輕笑一聲,“佩服?本相倒是好奇了。”
&esp;&esp;段斐垂下眼,一番話在心裡斟酌再斟酌,最終開口地卻是反問,“在丞相心裡,顧夫人是什麼樣的人?”
&esp;&esp;蔡雋神情微斂,趙瑾在時,也偶有朝臣上奏,讓趙瑾雨露均霑,不可讓夕貴妃專寵,那位夕貴妃雖未恃寵而驕鬧出大風大亂,但在他心裡,始終是個紅顏,隨時會有禍水的可能。
&esp;&esp;他是立誓要成為一代名相的人,對這類美人,總是心存幾分微妙的排斥心理的。
&esp;&esp;段斐等候了片刻,沒有等到蔡雋開口,便自發開了口,“夫人對皇上的忠心,並不比你我少;夫人的……聰慧能幹,亦不輸你我。”
&esp;&esp;段斐頓了頓,“丞相前些日子才讓微臣留意姜家,而事實上,顧夫人早就讓微臣盯著姜鳴了。甚至,夫人手中握有更多的東西。還有,依夫人的能力,若這皇宮也困不住她。”
&esp;&esp;蔡雋下頜微微收緊,目光冷冷地盯著段斐。
&esp;&esp;段斐看了他一眼,“丞相是不敢相信?”
&esp;&esp;“段侍衛同本相說這些,是何用意?”驚訝是有的,但沒有到不敢相信的地步。
&esp;&esp;段斐別過眼,“立顧夫人為後,雖是於理不合,但皇上做出的這一樁樁事,哪件合體統了?鬧到如今這地步,丞相不覺得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esp;&esp;蔡雋默然。
&esp;&esp;段斐繼續道:“再者,不立顧夫人為後,丞相覺得立誰為後更妥?這些京城世家,關係盤根錯節,後宮如今管事的又是毓太妃為首的四位太妃,這些貴女,與後宮這四妃多多少少都有些牽扯,誰進宮了都不妥。再者,如今皇上是鐵了心,一日一夜關在寢殿,丞相縱使逼得皇上打消了念頭,那往後這朝堂,皇上怕是難有威嚴了。”
&esp;&esp;聞言,蔡雋不由抬眼看向段斐,“本相倒不知段侍衛年紀輕輕,這心思倒是如此細。”
&esp;&esp;段斐神色不變,“微臣都知道的道理,丞相自然知道的。今日特地與丞相如此一說,不過是給丞相一個臺階下。”
&esp;&esp;是了,蔡雋從趙三思把自己關在寢殿內不願出來時,他就明白了,這回的事鬧到最後,是他無路可退,若他繼續當個忠臣的話。
&esp;&esp;只是,他仍是有些不甘心。
&esp;&esp;蔡雋抬手揉了揉眉骨,他昨夜亦是徹夜未眠。稍許,他才閉了閉眼,無力道:“皇上可還好?”
&esp;&esp;段斐神色鬆了鬆:“寢殿的門一直沒開過。”
&esp;&esp;蔡雋一愣:“顧夫人昨夜沒有過去?”
&esp;&esp;段斐搖了搖頭,“顧夫人是聰明人。”
&esp;&esp;蔡雋冷笑一聲,“她若是對皇上真心,昨夜會不過去?”
&esp;&esp;段斐一時語塞,隔了片刻,才勉強為人辯解道:“夫人許是有自己的考量。”
&esp;&esp;蔡雋看了他一眼,不再說話,轉身走了。
&esp;&esp;段斐在後面目送著他走遠了,直到看到他是往承乾宮的方向去了,這才長長吁了一口氣。
&esp;&esp;小皇帝把自己關在寢殿內不出來,早朝自然免了的,不過朝臣還是裝模作樣地去金鑾殿等著,等到了辰時三刻,小六子來通傳了一聲,這才散了,右御史和其他幾位言官商議了一番,跟著小六子去了承乾宮。
&esp;&esp;等他們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