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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自打發現自家貴妃還能在朝政上幫著自己出謀劃策之後, 炫妻小皇帝趙三思歡喜之餘, 還有點惆悵, 惆悵不能把貴妃這麼能幹的一面炫耀出去——後宮不能幹政嘛。
&esp;&esp;不過,讓她倍感慰藉的一點就是,這些地方官太可愛了, 不管是當著她的面, 還是呈上來的摺子,末了都要明裡暗裡地誇自家貴妃幾句, 搞得她都要愛上批奏摺了, 撿著那些馬屁拍的好的奏摺,高興之下,抬筆就是一個“準”字。
&esp;&esp;被顧夕照擰著耳朵教訓了好幾回都改不過來, 氣得顧夕照直接把人趕到一旁去研磨,自己拿著這些摺子在一旁給她念, 把後面的馬屁話忽略了,然後問趙三思要主意。
&esp;&esp;趙三思可憐巴巴地磨著墨,“我聽著後面的, 忘了前面的,貴妃把摺子再給我看一眼。”
&esp;&esp;顧夕照冷冷地看著她, “你要是想累死我, 你就繼續這般鬧騰。”
&esp;&esp;她愛貴妃都來不及, 怎麼捨得累死人?
&esp;&esp;趙三思瞬間就急了,“貴貴……貴妃別這樣說……”
&esp;&esp;顧夕照把手中的奏摺攤到她面前,這是臨洮知府的一封摺子, 臨洮算得上西北要塞,境內因有黃河最大的支流洮河,算是西北地區一個富饒之地了。此次這臨洮知府送來的摺子,是上奏要撥款修築知府府衙。
&esp;&esp;顧夕照等了小會,注意到趙三思的眼神停在了摺子末端才開口道:“這份摺子,皇上要如何批?”
&esp;&esp;趙三思猶豫了一下,才抬頭去看她,小心翼翼的,“這臨洮知府說得對,臨洮府衙已有十幾年了,從未大肆修葺過……他要三年才能進京一回,要個三萬兩銀子去修建府衙……也也……也不是很過分的……”
&esp;&esp;看著顧夕照越來越嘲諷的冷笑,趙三思越說越低氣不足,一緊張就習慣性地扯著腰間的玉佩扣,梗著脖子道:“這這……這一回,我……不是看他這摺子後面的話,是就事論事。”
&esp;&esp;顧夕照挑了挑眉,“皇上也明白先前那些,不是就事論事?”
&esp;&esp;趙三思不搭腔了,想了想,又洩氣道:“好吧,我承認,先前那些是有點興之所至的任性……”
&esp;&esp;顧夕照下巴點了點,“那皇上現在是知錯了嗎?”
&esp;&esp;趙三思垂頭喪氣,點了點頭,又幽怨地看了顧夕照一眼,“知道了。”
&esp;&esp;“既然知道了,那我再給你好好分析這份奏摺的事。”顧夕照修長的手指停在了臨洮知府的名字上,“這個人就是先帝在時去的臨洮任職,五年的任期,資歷夠升遷了……你瞧旁人的奏摺,這些多年都沒機會入京一次的人,哪一個上奏的事,不是吹捧地方的太平昌盛的?唯獨他三年回京這一次的機會,就是上趕著要錢?”
&esp;&esp;顧夕照抬頭看了一眼趙三思的神色,又把手指停在了“臨洮”二字上,“相比起西南西北的大片區域,臨洮的百姓絕對是日子過得最好的。其他地方修築府衙可能是真需要朝廷撥款,但臨洮不需要。且臨洮算得上要塞,長期有軍隊在此駐紮,因隔京城遙遠,這軍隊臨洮有一半的掌控權,相對來說,撥款之事更要慎重。”
&esp;&esp;趙三思認真聽著她分析,聽到此處,倒有些不解了,“為何更要慎重?”
&esp;&esp;“臨洮這一半的掌控權,包括招兵買馬的權利。”顧夕照看著她,“皇上可是明白了?”
&esp;&esp;趙三思是懂非懂,“那依貴妃之見,這摺子不能批?”
&esp;&esp;顧夕照眉頭蹙了蹙,想了一下,“暫且不批,你把摺子拿出來,回頭問問丞相的意見,我也久居深宮,對此事也有考慮不周的地方。”
&esp;&esp;臨洮隔西北大營不遠,她父兄就駐紮在西北大營,三萬兩銀子說多不多,不過也不算少,但臨洮知府這一招,明顯是在斷自己升遷之路,畢竟歷代君王,最不耐的就是開口閉口朝自己要錢的臣子。
&esp;&esp;這臨洮知府,不想升遷,就耐人尋味了。
&esp;&esp;不過,她父兄也當接到小傻子送去西北大營的信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