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湊上去,稍稍踮了踮腳,在顧夕照的唇角親了親,隨即一臉心滿意足:“我知道貴妃害羞,不過沒關係的,以後貴妃要想跟我親親,勾勾我的手指就好了,我來親你。”
&esp;&esp;“……”千言萬語,到了唇邊,顧夕照也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哦。”
&esp;&esp;趙三思就當她持續害羞中,左顧右盼了一下,又去拉著顧夕照的小拇指勾了勾,“以後就這樣勾一勾,我就知道了。”
&esp;&esp;幼稚。
&esp;&esp;顧夕照無力言語。
&esp;&esp;趙三思卻是:平日裡那麼厲害的貴妃居然還有這樣害羞的一面了,不過好可愛啊,想親。
&esp;&esp;於是,她又親了一口。
&esp;&esp;顧夕照:“……我剛剛沒有勾你手指。”
&esp;&esp;趙三思:“哦。我勾了咧。”
&esp;&esp;顧夕照:“……”
&esp;&esp;顧夕照不想和她理論這種幼稚的問題,只是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左右手交疊在一起,對勾勾手指就親親的抗拒態度十分明確了。
&esp;&esp;趙三思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顧夕照不只是害羞了,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esp;&esp;顧夕照瞧著她唇邊粘的紅色胭脂又羞又惱又看不過眼,猶豫了一下,還是又拿出帕子在趙三思的唇瓣處點了點,幫她把蹭到的胭脂抹了。
&esp;&esp;趙三思舔巴了下唇,沒話找話,“貴妃今日的胭脂是什麼花研出來的,可真好看了。”
&esp;&esp;顧夕照不想理她,但看小傻子一臉無所適從的模樣,又不忍心,“芍藥。”
&esp;&esp;趙三思:“怪不得這麼好看。”
&esp;&esp;討好獻媚的太明顯了,顧夕照也敷衍地嗯了一聲。
&esp;&esp;就在這氣氛越來越尷尬時,花容笑著過來傳話了,“皇上,夫人,昌平侯和將軍已經進宮了,在前殿等著。”
&esp;&esp;花容這話一傳,趙三思這才想起正事來,又緊張起來,趕緊對著銅鏡照了照,又讓花容反覆看了看,這才深吸一口氣,帶著顧夕照往前殿去了。
&esp;&esp;昌平侯一家都進了宮,雖然李忠賢給他們上了茶,但一家人都規規矩矩地挺直身板站著,誰也沒有動那茶盞,直到瞧見外面傳來了小太監的高聲唱喏,站在為首的昌平侯才立馬迎了出來,等趙三思那身明黃的龍袍映入了眼簾,一家人立馬恭敬地跪下去行禮。
&esp;&esp;武將行禮不同於文官,只有單膝下跪就行了。
&esp;&esp;趙三思忙大步邁了過去,親自把昌平侯扶了起來,“愛卿替朕鎮守邊關,勞苦功高,快快請起。”
&esp;&esp;顧夕照在一旁瞧著,沒見這個小傻子緊張地亂說話,這才暗自吁了口氣,也跟了上去,“父親,母親,哥哥,嫂嫂。”
&esp;&esp;不管她是先帝的廢妃顧夫人,還是往後的皇后,昌平侯一家都是要同她見禮的,情緒內斂的昌平侯和她兄長顧飛揚看了她一眼,立馬回禮同她打招呼,倒是她母親瞧著她看了許久,眼眶一紅,隨即才哽咽著出了聲,“夫人,您還好嗎?”
&esp;&esp;顧夕照從小不在家人身邊長大,對家人的感情素來淡漠,眼下瞧著昌平侯夫人這副久別重逢而泫然欲泣的模樣,心裡頭不由也跟著有些犯澀,主動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女兒在宮中的日子很好,母親莫要掛心。”
&esp;&esp;昌平侯夫人這才揩了揩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然後不錯眼地打量著她,打量了片刻,才低頭看向她的小腹,“算算日子,已經有三個多月了,理應穩了的,但你還是萬事都要小心些。”
&esp;&esp;顧夕照順勢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女兒省得的。”
&esp;&esp;昌平侯夫人點了點頭,抬頭看向顧夕照時,也不知想起了什麼,眼淚倒又是情不自禁,“你可得吸取教訓,這女人懷胎最是脆弱的時候……”
&esp;&esp;說著,昌平侯夫人又自己用帕子捂了嘴,不說了。
&esp;&esp;顧夕照知曉她想說什麼,無非是又想到了她當年的假孕,後面的滑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