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是當真不相信人雙親去世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怎也不給我送個信兒?”
&esp;&esp;徐映敏擺了擺手,見著丫鬟奉茶上來了,趕緊接過,潤了喉,這才繼續同他道:“這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又不是什麼大事,同你說了,你還得勉強為我作出一副哀愁之色。”
&esp;&esp;蔡雋一噎,一時也找不到反駁之話,這世間事,確實素來只有身受,感同都是安慰人的。
&esp;&esp;“嗨,你也別一臉死相。”徐映敏看了他一眼,又不耐地踢了踢他,“我今兒來,也不是為了跟你訴苦的,你這副模樣,讓我十分沒面子。”
&esp;&esp;蔡雋盯著他看了一小會,瞧他眉宇間當真是磊落,不見憂色,這才笑了起來,轉身吩咐丫鬟,“今兒有貴客到訪,你去通知夫人準備晚飯,安排廂房。”
&esp;&esp;丫鬟領命下去後,徐映敏立馬來了精神,“你府上的廚娘沒換吧?她做的燒鵝,我至今還記得那味道。”
&esp;&esp;“沒換沒換了。”蔡雋又吩咐人準備一道燒鵝,等丫鬟送來了點心和溫酒,這才揮退下人,和人對坐暢談起來。
&esp;&esp;寒暄了一陣,徐映敏突然想起一事來,“對了,你託我送來的美人兒如今可是什麼光景了?”
&esp;&esp;“這事別說了。”蔡雋想起那揚州美人的事就唉聲嘆氣。
&esp;&esp;“你這副滿臉滄桑的故事臉,倒讓我十分好奇了。”徐映敏往自己嘴裡扔了幾粒花生米,八卦之心熊熊燃燒,“你若是不如實相告,待會我便同嫂子說,你給了我白銀千兩,讓我在揚州給你物色美人……”
&esp;&esp;蔡雋:“……”
&esp;&esp;蔡雋怕了他這張嘴,只好把這事從頭到尾同他說了。
&esp;&esp;徐映敏聽完,眼神幽幽發光,“這新皇可真是個妙人。我原以為像蔡兄這樣的人,只有你讓別人吃啞巴虧的時候……嘖嘖嘖,我倒有些期待見到這個新主了。”
&esp;&esp;蔡雋心裡一個咯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esp;&esp;徐映敏端著酒盞淺啜了一口,從杯沿裡露了一雙狐狸眼打量他,“蔡兄可千萬別告訴我,你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在皇上封這昌平侯家的顧氏為後的這事上起了多大的作用?你想想,要不是你把這美人送進宮,慫恿她去爬龍床,進而引發了皇上的厭女疾,接下來能有顧夫人什麼事?”
&esp;&esp;被徐映敏這麼一提,蔡雋才猛然反應過來——誰能知道,這封后之事,原來他才是小皇帝最得力的推手。
&esp;&esp;他怎麼會助紂為虐???
&esp;&esp;不可能的。
&esp;&esp;他的一世英明。
&esp;&esp;他是要名留青史的名相。
&esp;&esp;……
&esp;&esp;這番巨大的打擊之下,蔡雋癱坐在了椅子上,一臉生無可戀。
&esp;&esp;徐映敏放下酒盞,瞧著他這模樣,不由輕笑一聲,“不過,這些事情,若不是你們商量好的,這樁樁件件未免也太過巧合了,這巧合之事,說明是剪不斷的緣分,依我看,這皇上與這位顧夫人怕還真是天定緣分。事已至此,蔡兄你往開了想,就當自己做了個媒人。這老祖宗可是說了,這幫人結了好姻緣,可是能得善果的,保不齊你明年就能抱個大胖小子了。”
&esp;&esp;蔡雋掀起眼皮睨了他一眼,不過想到張太醫的話來,又有了些精神,坐起身來了,“倒希望借你吉言了。”
&esp;&esp;徐映敏笑了笑,又給自己倒了杯酒,“我對這素未見過面的皇上倒十分感興趣,你不妨同我再多說說這些事兒。”
&esp;&esp;得知自己被小皇帝給利用了的蔡雋不太想談小皇帝的那些騷操作,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你過兩日就要進京面聖的,百聞不如一見,到時你親自去會會,不是更好?再說了,馬上到飯點了,你遠道而來,我可不能薄待了你。”
&esp;&esp;徐映敏:“長夜漫漫,秉燭夜談又何妨?”
&esp;&esp;蔡雋挑眉:“不好意思,我夫人等著我去暖床,沒時間。”
&esp;&esp;徐映敏:“我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