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sp;“那以後，你這腳不能給別人看了。”

&esp;&esp;“好。”

&esp;&esp;於是，兩年後，她如願以償了。

&esp;&esp;意識徹底消散前，邱氏彷彿又看到了她的夫君顧飛揚，朝她伸出了手，他說：“我回來了，我來娶你。”

&esp;&esp;邱氏的一口氣徹底落了下來，“好……”

&esp;&esp;至於她的夫君，愛不愛她，是否只愛她，她從來不問，也不敢問。

&esp;&esp;她想，假的也好，真的也好，總歸都是她的心甘情願，是自己的選擇，即便是苦，也要笑著說甜。

&esp;&esp;她又想，應當還是有些喜歡的吧，那些耳鬢廝磨，那些不經意的眉目相對，應當都是真的。

&esp;&esp;嗯，是真的。

&esp;&esp;生同寢，死同穴。下輩子，還是要做夫妻的。

&esp;&esp;昌平侯夫人眼睜睜地看著邱氏在她懷中落了氣，眼淚掉地洶湧，想哭卻哭不出來了，只能怔怔地看著她微微勾起的唇角，許久之後，才像醒過神來似的，“也好，也好……”

&esp;&esp;經此一事，昌平侯夫人也病倒了。

&esp;&esp;喪禮過後，趙三思親自派了宮中的太醫和宮女去昌平侯府服侍，那些世家起初還隔三差五去問候幾句，後來都不去了，昌平侯府也慢慢從世家圈子裡消了名，變成了一座安靜的富貴府邸。

&esp;&esp;一門忠烈最後落得這般模樣，世人都唏噓不已。

&esp;&esp;不知實情的世人也只能感慨一句，時也，命也。

&esp;&esp;關於曹將軍從西北帶回來的兩個孩子，顧夕照看過之後，把還不到三歲的男孩子交給了曹將軍，“他日他長大了，告訴他，他的殺父仇人是西皖。”

&esp;&esp;而那個眉眼同自己長得有幾分像，同小傻子也長得有幾分像的四歲小姑娘，顧夕照是打從心裡喜歡，這世間怕也只會有這樣一個孩子同自己同小傻子都長得這般像了。

&esp;&esp;把人交給雲松道長楚魈時，顧夕照摸著小姑娘的頭，“姑姑四歲時，能記事了。也許你能記得今日的事，也許記不得。但都沒關係，你只要記住姑姑的一句話，人生太短，一定要快活。”

&esp;&esp;小姑娘眼神防備又兇狠，直直瞪著顧夕照，“你不是我姑姑，我要回家。”

&esp;&esp;顧夕照笑了笑，“從此，天大地大，四海都是你的家。聽暗衛說，你的名字叫雅雅。雅雅不好聽，今日姑姑給你換個名字，叫盡歡，天地為家，天下皆姓，就叫盡歡。”

&esp;&esp;“我叫雅雅，雅雅……”

&esp;&esp;顧夕照不跟她爭，而是起身看向楚魈，“師父，拜託了。”

&esp;&esp;楚魈點了點頭，“阿照，珍重。”

&esp;&esp;顧夕照往宮外看了看，“從前想四海為家，未能實現，如今讓盡歡去我看看這四海。”

&esp;&esp;“阿照，你後悔嗎？”

&esp;&esp;“從前入宮，是有過後悔的。後來，就只剩下慶幸了。皇宮，這個家，我很喜歡。”

&esp;&esp;楚魈看著她，許久之後，才道：“您能這麼想，大抵金瑤瑤也不會後悔吧。”

&esp;&esp;“師父與端惠太后是舊識嗎？”

&esp;&esp;楚魈頓了頓，“皇上其實要稱我一聲師叔。我父母生下我之前，曾撿了一名棄嬰，後來父母有了我，可能父母偏心了些，她性子倔，十五歲偷偷下了山，再也沒回過道觀了。但在時，每年都要派人去道觀上供。”

&esp;&esp;顧夕照點了點頭，上輩的恩恩怨怨，她這個小輩，無從插嘴。

&esp;&esp;楚魈嘆了口氣，也不再多說，又鄭重道了別，牽著小女孩的手向著五月的落日，緩緩出了宮。

&esp;&esp;顧夕照看著她們的影子拉長又縮短又拉長，直到消失在眼簾，才抬手拂了眼角的淚，“哥哥，這大概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事，從塔瑞王子的手中救下你的兩個孩子。”

&esp;&esp;也是她這個顧家女最後能替顧家做的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