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打轉。

但他不敢哭出來。

張爺除了討厭沒討到錢之外，更討厭有人哭。

越哭他打得越狠。

“你們兩個把剩下的收了。”

兩位壯漢依言照辦。

可是，剩下的也不多。

四個小乞丐今天合起來也不過討了三十個銅錢。

光頭張狠狠啐了一口：“媽的，都不夠張大爺喝一壺酒的。”

說罷臉色一變：“討不到錢說明別人不覺得你們可憐，你們說該怎麼辦？”

“張爺，饒了我們吧。”

“張爺，別打我們，我們馬上去街上討。”

……

四個小乞丐又冷又餓，但他們已經顧不上許多。

再挨一頓打，不知道能不能活過今天。

“裝可憐不行，我要的是你們真可憐。打！”

光頭張一聲令下，兩個壯漢頓時對著小乞丐拳打腳踢。

慘叫聲在巷子裡面迴盪。

有幾個路人看到了，也飛快離開這裡，不願多惹是非。

很快，這四個小乞丐就被打的滿頭是血，鼻青臉腫。

連帶著身上也是陣痛不已。

“趁著天還沒黑，你們馬上再去街上乞討，若是再達不到我的要求，今天就別想吃東西了。”

光頭張拍了拍身上的雨水，掂量手中的三十個銅板，惡狠狠撂下這句話。

“走，我們去喝點熱酒暖暖身子。”

說罷帶著兩位手下走了。

留下四個哀痛的小乞丐。

“大家都沒事吧？”

年紀最大的小乞丐強撐著疼痛問道。

他因為最年長，吃的拳腳也最多。

“我想媽媽了。”

年紀最小的乞丐迷迷糊糊說出這樣一句話。

他的身體蜷縮在雨水裡，彷彿正躺在媽媽的懷抱。

“我也是。”

“我也是。”

另外兩個也如此回答道。

在他們遙遠的記憶裡，媽媽的懷抱最溫暖。

真希望能夠回家，以後好好聽媽媽的話。

如果媽媽知道自己過得這麼慘，一定會很心疼的吧？

年紀大一些的小乞丐將三人緊緊抱住，再也控制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大牛，你也想媽媽了？”

其中一個小乞丐抬起頭問道。

大牛眼神茫然。

他是一個老乞丐撿來的。

從懂事起就是乞丐。

每次在街上乞討，看見父母拉著的同齡人，都會露出深深的羨慕之情。

他也曾幻想過在父母身邊撒嬌的情景，但醒來只有冰冷的地面。

“不，我沒有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