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禪與湯英鶚兩人並肩而立,持劍嚴陣以待。
對他們來說,這既是復仇之戰,也是尊嚴一戰。
見過周禮的武功之後,他們不僅沒有害怕,反而心中的鬥志大盛。
當他們聯手對敵時,空氣中滿是肅殺的氣息。
而周禮則仗劍挺立,身姿如一棵萬年老松,眼神無悲無喜。
唯有手中的清泉,微微顫動,發出的聲響猶如低沉的龍吟。
沒有人會懷疑,等會的一擊將是何等的驚天動地。
“殺!”
左冷禪隱約感到不妙,搶先出手。
周禮的氣勢一直在拔高,猶如巍峨的泰山,盤旋往上。
待到最高峰之際,就是他劍勢最為璀璨的時候。
必須要打斷他!
身形頓時如離弦之箭激射而來。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道寒芒便在眼前乍現。
湯英鶚也察覺到了危險。
雖然他的武功不如左冷禪,但冥冥之中的第六感也讓他感到生死危機。
長劍急如暴雨般攻出。
既然左師兄已經把後事安排好,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唯戰而已!
周禮望著刺過來的兩柄劍,不得不佩服左冷禪的戰鬥直覺。
但,你以為這個時候就能打斷我了嗎?
如今華山群雄俱在,只有雷霆一擊,用最快的時間殺死你們,才能給他們造成最大的震懾。
就在這個時候,周禮動了。
清泉如青龍出海,絢爛的劍光一下子閃耀在所有人的眼眸裡。
來如雷霆收震怒,銳不可當!
左冷禪與湯英鶚兩人只覺得眼前好似煙花綻放,一個人影就從他們身前掠過。
如果不是他們親眼所見,肯定以為自己眼花了。
而身後的周禮,已經在緩緩收劍回鞘了。
他在幹嘛?
怎麼收劍了?
左冷禪兩人不是還好好站在場上嗎?
這是打算放過他們了?
群雄腦海中閃過好幾個疑問。
連左冷禪這個當事人都只覺得眼前一花,旁觀者更加眼花繚亂,分不清虛實。
然而,此刻左冷禪與湯英鶚兩人瞪大了眼睛,滿臉難以置信。
他們的喉嚨早已被割開。
直到周禮收劍的那一刻,傷處才微微滲出一絲血線。
隨後,鮮血如寒泉一般,噴薄而出。
殷紅色的血柱在陽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如同綻放的血色花朵。
原來,我們連他的一招都擋不住!
左冷禪和湯英鶚的身體越來越冷,渾身的力氣也跟著血液一同流失。
他們張著嘴,想要發出最後的呼喊,卻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咕嚕聲。
接著,龐大的身體緩緩倒下,像是枯槁的老樹,揚起一片塵埃。
場中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周禮這一劍驚呆了。
這樣的人還能戰勝嗎?
這樣的劍法是什麼劍法?
方證心中苦澀,光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他只覺得自己大錯特錯。
當年的張三丰沒有打壓下去,現在,周禮一樣也打壓不下去。
他已經成了氣候。
而自己的所作所為,都將是他針對少林的導火索。
令狐沖捂著肩膀上的傷處,一片頹然。
少林的狗,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這次想要脫身,恐怕沒那麼容易。
得想想辦法。
“這就是我徒弟!我天門的徒弟!”
天門道長壓抑不住激動,將心裡的話喊了出來。
但沒有人笑話他。
如果他們也有這樣的徒弟,該是多麼值得慶幸的一件事。
嶽不群也在心中感嘆,此次過後,恐怕只有東方不敗可以做他的對手了吧?
他原本對周禮就有莫大的信心,現在看來,這信心還是有些不足。
“如今左掌門已死,老衲與令狐沖也敗於你手,這就帶人下山。
五嶽派的事情再也不會插手,周掌門以為如何?”
正氣堂眾人面面相覷,這老和尚真是厚顏無恥。
若是他勝了,華山派恐怕已經易主。
現在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