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禮傲然而立,眼神如老鷹一樣銳利。
鍾鎮等人感覺空氣都凝固了起來。
隨之,他承受不住心中莫大的壓力,嵩山劍法悍然出擊。
自上次落敗,差點身死之後,他便痛定思痛,潛心練習劍法。
在掌門師兄的指點下,大有長進。
一經使出,確實永珍森嚴,殺機滾滾。
若鍾鎮上次的劍法有這等造詣,周禮想要逃脫恐怕沒那麼容易。
但周禮的武功進度已經遠遠超出了鍾鎮的想象。
他緊握著清泉,劍身上流動著肅殺的氣息,彷彿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奔騰。
“就只有這點能耐了嗎?”
周禮看著嵩山眾人的動作,突然出擊。
鍾鎮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道殘影掠過。
隨後喉嚨一痛,空氣不再經過他的鼻腔,而他的嘴裡也噴出一股腥甜的鮮血。
什麼時候中的招?
鍾鎮不懂,他根本看不到周禮的劍招,也就談不上格擋了。
原來,我跟他的差距竟然這麼大?
希望掌門能替我師兄弟報仇。
這是鍾鎮死前最後一個想法。
周禮越過鍾鎮的屍體,出劍快如閃電,每一擊都帶著雷霆之勢。
寶劍所過之處,嵩山派的人根本做不出任何有效的應對,便紛紛中招倒地。
恰似老農去地裡割草一般,輕鬆愜意。
剩下的人看著如此恐怖的周禮,剛升起來的勇氣頃刻消失,但他們又逃不掉。
同伴一個一個接連在面前倒下,恐懼感油然而生。
他們只能胡亂揮舞著武器,像一個完全沒有練過武功的人,企圖用這種可笑的方式嚇阻可怕的敵人。
想當年,他們也曾是叱吒一方的江湖大佬啊。
現在在周禮的面前,跟個兩三歲的頑童沒有任何區別。
很快,嵩山派的人全部倒下了。
而周禮,靜靜站在街心,衣角隨風飄動,清泉散發著冷幽幽的寒光。
好像剛才的兩場激戰對他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完全不能讓他動容。
在胡將軍看來,這一切發生的如此之快,彷彿只在眨眼之間。
那些在他眼中不可招惹的嵩山人士便被一個弱冠少年輕鬆斬殺。
只一瞬間,地上便橫七豎八躺著臉色驚恐的屍體。
他彷彿聞到了空氣裡瀰漫的血腥味。
他沒上過戰場,但這裡無疑就是戰場。
周禮那略顯單薄的身影此刻無比高大。
方大人是對的,他想。
若真的對上這樣一個恐怖的敵人,不要十次八次,只有一次刺殺,自己必然會死。
為了點微小的功勞,不值得。
“周少俠,身體可還吃得消?”
見敵人被消滅完畢,方廉走出軍隊,大著膽子上來問道。
“勞方大人費心了,我現在心情極為舒暢。”
周禮原本還懷疑此人過河拆橋,現在見他絲毫不顧個人安危過來詢問,就將這個心思放了下去。
連殺幾十個倭寇和與之狼狽為奸的嵩山大敵,他怎麼能不高興?
以後左冷禪只能做個光桿司令了吧?
我看他還有什麼臉面並派。
“那就好那就好……周少俠不愧是泰山派俊彥,單槍匹馬就幹掉這麼多敵人。”
方廉面對周禮完全沒有文人面對江湖草莽的傲氣,客氣得不得了。
周禮淡然一笑:“小事而已……不過,海沙幫滅亡,他們還有不少家當,這些還要勞煩方大人清點一下。”
“那是自然……我已經派人過去清查了,必將這群逆賊的家產清點得明明白白。當然,周少俠出力甚多,必然少不了你那一份。”
方廉做事果然迅速,恐怕兩人在海沙幫商量對策的時候就想到這一茬了。
周禮當然不會拒絕。
海沙幫那麼大的家底,就是日月教都會垂涎不已。
在它倒下的時候,周禮出力最大,不僅要分,還要分得最多。
不過,他只有一個人。
清點盤查的事情交給官場上的人就好,畢竟他們最拿手。
自己最後過目一下就行了。
料想方廉也不會做太多手腳,不然被自己看出來,可不好收場。
“那就一切交給方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