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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車行問案

黑衣人從高堂寺出來後,跳上屋頂,在夜色中穿梭著。

後半夜了,天是黑的,地上燈火也皆滅了。黑衣人如點墨一般幾乎溶於暗夜的畫作之中,輕易不會被人察覺。

突然,暗處飛箭襲來,他一個側身躲閃而過,數箭齊發皆悉數躲過,但就是在這躲閃的間隙,一隻飛鏢從另一個方向直衝著他的眼睛射了過來。

情急之中他一手撐著屋簷,向後空翻躲過了這一鏢,但暗箭還是擦過了他的右肩。

他重重摔在了屋簷後的一條小巷子裡。

黑衣人生怕自己一下沒注意又要被人所傷,況且他已察覺到巷子裡有人。便立馬警覺地睜開眼,彷彿下一秒就要重新進入戰鬥狀態。

但眼前的人讓他意外。

“是你?”

“是你?”

兩人幾乎同時出言。

黑衣人還躺在地上,眼前呂庭正俯身一臉疑惑地俯視著他。

看到來人是她,黑衣人也鬆了口氣,那些躲在暗處的人看到她在這兒,至少今天晚上是不會再出現了。

呂庭伸手要拉他:“你的功夫手腳也算是一流,竟被傷成這樣?”

黑衣人把頭一別,撥開她的手:“呂大人的學識也算是一流,怎麼不知道什麼叫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呢?”

呂庭徑直抓起黑衣人的手把他往上一拉,他也順勢靠著牆坐起來。

她則長衣一提,和他並排靠著牆坐下了。問道:

“所以你這是怎麼了,有仇家啊?”

黑衣人答:“這是常事。”

她附和著點了點頭:“也是,我看你整日不以面目示人,大概乾的都是一些不可見人的事,她站起身繞著他走了兩圈,“你今晚到我的停屍房做什麼我還沒查清楚呢,轉眼間你又到這兒來了,還受了傷。可見你乾的活八成是受人之託為人賣命,仇家也結下了不少吧,梅大哥。”

黑衣人聽到呂庭稱自己梅大哥詫異得看著她。

她早知道他的疑惑,從懷中掏出了那塊布在他面前晃了晃。

她不知道的是,那塊可憐的布是他特意留下的。

他不知道的是,今晚再見到她並非偶遇,而是她憑藉他身上的青木瓜味尋而至此。

“不說話?那我就叫你梅大哥了。”

“梅大哥,你這個肩需要處理一下吧,我帶你去個藥堂。”呂庭想把他拉起來。

他把手一收。

呂庭火氣上來了:“怎麼還好心當成驢肝肺啊。”

“我不需要你關心。”

呂庭較上勁了,偏不鬆手。

黑衣人順勢站起來,左手握著呂庭的脖子,一把將她按在牆上,說道:

“呂大人,我不是高堂寺對你唯命是從的屬下,收起你這副寬宏大量的嘴臉。要不然……他看了一眼自己滲血的肩,“我雖然受了點傷,但是對付你,還是綽綽有餘。”

被他這麼一掐,呂庭只好微微抬頭。可這一抬,眼裡便泛起晶瑩的水色。

見到眼見女子示弱的神情,他也於心不忍。

呂庭察覺到自己脖子上的手微微鬆了,她帶著淚花笑出聲,隨之握住了男人的手。

“你不會殺我的,或者說,你還不能殺我,否則在停屍房的時候你就該下手了,我說的對嗎?”

呂庭明亮的眼眸浮現出一點得意又玩味的神色。

黑衣人惱羞成怒,把她掐得更緊了:

“你很享受你這自以為是的聰明嗎?”

呂庭答道:“那麼你呢,你很享受你這的制人於彈指間的武力嗎?”

他手上一軟,鬆開了她。

“不必管我。”扔下這句話,黑衣人轉身離去。

只留下一句話迴盪在暗夜之中:“你若想知道我的底細,那就去查一查。”

呂庭看著他無情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月夜裡,黑衣人留下的青木瓜混著塵土的味道肆意瀰漫著。

她很少聞見這樣渾濁卻無臭氣的味道。

這讓她對他更好奇了。

“你究竟想幹什麼呢?”

.

幾日後,在高堂寺。

呂庭還自己坐在那兒琢磨那塊布,外面尋真大老遠就喊開了:“姐,姐,我有新發現。”

尋真進門看呂庭呆坐著,便問馮賀:“她怎麼了?”

馮賀也摸不著頭腦:“小姐,我也不知道啊,前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