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卻是未發現藜蘆的蹤跡。
百姓常取水的兩口水有藜蘆的痕跡,官家用的這口井卻沒有,這……
回到承平苑,二人將情況一五一十地告知蕭公子。
蕭公子自從摔下了馬就身子虛弱,又在徐州吃這些“毒藥毒水”,難怪身體非但不見好,還越來越虛弱了,風一吹就要倒了。
聽到這個訊息,董方癱坐在地:“都怪我,全都怪我,要不是我說徐州地僻適合靜養,公子也不會來此地,喝這有問題的水了!都怪我,害得公子的身體每況愈下,每況愈下啊!啊……”
蕭公子哭笑不得:“董方,你收斂一些,事情還沒搞清楚呢。你有這功夫啊,還不如想想參從哪兒來。”
董方帶著哭腔嚎:“從哪兒來,還能從哪兒來,不外乎是鍋碗瓢盆、勺子鹽罐……”
鹽罐。
尋真和蕭公子默契地對視一眼,蕭公子便踢了一腳董方,讓他別嚎了,去廚房把平日用的鹽罐搬出來。
董方一邊用袖口擦拭那掉線的淚,一邊爬起來往廚房走去,馮賀見他這副模樣便跟著一起去了。
鹽質細膩,乍看並無不妥。尋真將其攤在紙上,迎著落日餘陽細細檢視,果不其然,其中確有白參粉,若不留神,只當是細鹽磋磨而出的鹽粉。
蕭公子一改溫潤之姿,眼底的冰冷之色浮滿雙眸掃向董方:“哪兒買的。”
董方急得結巴:“這這都是正經鹽鋪買來的!”
其實他不問也知,以董方的秉性絕無可能購私鹽。但此時此刻,他倒希望買的是私鹽,否則官鹽出了亂子,豈不是擺明了官家的人在作祟。
他虛弱的身體使盡了力氣拍打石桌,手裡攥著的鹽撒了一地:“這徐州的官員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
“公子,小心身體。”董方立馬攙扶著蕭公子。
尋真收起了平日裡好耍的模樣,一本正經地說:“我看此事非同小可,我還是傳書給我姐吧。”
看到蕭公子要寫信馮賀這才想起來,自己也帶了封信要給蕭公子的。昨日還未說上幾乎話蕭公子便暈了一夜,今日剛起又遇上這一檔子事。
蕭公子結果馮賀掏出的信,信中寫道:
臻兄別來無恙,某有一事不解特此求問,兄至徐州已兩月有餘,徐州官員近來可有名中帶薙之人,此人與一要案有關,如有請遣人速回。
董方一下就跳起來:“我記得有這樣一個人。叫做楊什麼薙……”
“楊最薙。”蕭公子說道。很快他便提筆洋洋灑灑寫好一封回信答覆呂庭之問,且將徐州發生之事一一說明。
馮賀深知事態緊急:“蕭公子,此信就由我先行帶回吧。”
蕭公子緊皺的眉頭未緩和過:“這水和鹽的問題一日不解決,徐州的百姓就一日深受其害。”
董方側身悄悄與蕭公子伏耳:“要我說,我們就去那徐州官府問個清楚!”
現在衝動過去無異於打草驚蛇,蕭公子搖了搖頭,只叫董方天黑後玉露井多打點水回府,再把隴泉與凌泉兩口井堵上。
“可是這樣,誰來照顧您呀。”董方嘴上雖這樣說著,卻向尋真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尋真無奈笑道:“我自會照顧蕭公子,你只管忙去吧。”
·
呂庭本想與馮賀尋真一道去徐州,但他卻脫不開身。
這天呂庭帶著賀禮剛到宮門,便聽有人寒暄:
“寺丞大人,別來無恙啊。”
呂庭尋聲看去,眼前是一位風度翩翩的紫衣男子,春天的柳枝拍打和風,和男子微笑的面容一樣沁人心脾。
呂庭向男子行禮道:“黎王殿下,別來無恙。”
黎王是當今女帝的異母弟弟,在朝中是出了名的不擅爭列。
兩人一齊入座。
馬齊安將軍,楊元修都尉,和光祿大夫張煦前後腳也入座了。
前幾日楊元修的比武招親辦得不甚光彩,一時間成為了京城官眷茶餘飯後的談資。才落座不久,便有那不怕事兒的挑起話頭:“楊都尉,聽說前幾日你府上的比武招親辦的不盡如人意呀。”
楊元修扭頭,鼻子裡出氣道:“不知道是哪裡冒出來的黃毛小子搗亂,真是晦氣,呸!”
這時樅王姍姍來遲,人還未出現,話卻已傳至席間:“那還真是可惜了,否則楊都尉和張大夫今天就是親家相見了。”
樅王是先帝的胞弟,年紀略長許多。
黎王接過皇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