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何必找他。”說著便出了門,回自己房裡去了。
梅林見她臉色不對,便問馮賀,馮賀將方才柴房中的事說予他聽後便跑去叫董方吃飯了。
呂庭在屋中翻看書籍,百無聊賴。手上翻過了幾頁突然定睛一看,這是我剛剛看過的嗎,怎麼沒印象。
心煩意亂自是靜不下心,之前在皇城辦案時少有命案,多是達官貴人家遭賊、互毆、鬧事,便是有命案也是抓了去高堂寺裡審,她心思聰穎細緻入微這些案件自是不在話下,就是有官員監守自盜,一聲令下也是捉拿到寺中去罷了。
可自從離了皇城,這些案子真真切切在自己眼前發生,但背後卻一團亂麻,自己很想將他們連根拔起,卻不知從何拔起、又空殃及無辜。
思緒牽扯甚多,卻被馮賀一聲“寺丞,不好了!”給拉了回來。
又怎麼了。
“袁明和林欽來了,說是要提張小銀。”
“什麼。”雖事出緊急,但她仍端坐著。
馮賀卻有些沉不住氣了:“他們二人看起來強硬得很,說是今日必要提人,怎麼辦呀大人。”
呂庭抬眼一瞟:“實在不行你坐下來歇會兒,急什麼,跟你說過了急事要如何?”
“急……急事緩辦。”馮賀雖未坐下,卻沉靜了些。
“若不是張小銀身上還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他們二人何必硬來提人,我看該急的不是我們,是他們。”呂庭眉眼一轉,張小銀定是知道關於面老爺的線索。
她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行裝,昂著頭走去:“讓他們去正廳等我。”
不時便至正廳,呂庭款款而來,廳中晉州長史林欽、刺史袁明紛紛起座躬身。
她目不斜視徑直落座於主座,對二人報以莞爾一笑。
袁明只覺身上不寒而慄,林欽目光躲閃一番後又阿看向呂庭,道:“呂寺丞,今日我們前來叨擾是有一事,聽聞張小銀現下在寺丞處,我等特來帶回以便審查。”
呂庭彎眉點頭,似是贊同卻不置可否。
袁明便出言:“寺丞大人,您自是有權拿人,但在晉州拿的人依律卻也應將其押進晉州府衙待審。”
她冷笑一聲:“兩位大人對我朝律法竟是熟稔於心。”
林欽聞言皺眉看向袁明,那是在指責他失言了。
呂庭環視兩人:“你們若能在我之前收了張大銀的屍,押了張小銀去,何必現在和我談什麼律法。”
二人自知理虧面露難色,一時說不出什麼來。
她的眼神掃過馮賀,又轉而向兩人說道:“要人,可以。”
馮賀帶著張小銀從偏門進來,那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落在了小銀身上,雖然他仍是一副披頭散髮的模樣,見不到他的面容。
“人你們帶走,可還有事?”
林欽起身合禮道:“寺丞英明,我等無事再擾了。”
“是嗎,可我有事。”她將身子往後一仰,喝住了意欲轉身的林欽。
她繼續說道:“我作為高堂寺寺丞,依律有權調審各州府衙在押犯人,這你們無異議吧?”
馮賀隨即將張小銀帶至廳中,尋真即刻上前去,把脈一番後便道:“身子康健,並無大礙。”
袁明面上微露難色,林欽卻仍正色道:“並無異議,那在下就且將人帶回了。”
舒青在屏風後坐著,看見尋真把脈回來,便道出了心中的不解:“姑娘為何此時為那張小銀診脈?”
尋真也坐下,道:“這不正說明人給他們的時候是好好的嗎,免得那頭過兩日尋個什麼突發惡疾的名頭便把張小銀給處理了。”
舒青似有所解點了點頭,尋真耐心繼續解釋:“姐姐提醒他們寺丞有權調審犯人,便是在提醒他們便是要打什麼算盤,她也盯著呢,好歹也讓他們忌憚個一二分。”
舒青嘆了口氣後又輕笑一聲,她可從未想到這當官的和當官的打交道竟也有如此門道,一句話、一件事卻不能正經說,反而要打暗號似的去做。她透過屏風看向呂庭,那副臨危不懼、寵辱不驚的尊容莫說比同齡人,便是比這天下許多人,也是少見這號人物的。
她常覺自己倒黴,攤上個見錢眼開、脾氣暴戾的丈夫,連孩子也不知所蹤。可能遇到這麼有本事的一群人幫自己找尋又怎麼不是幸運呢。
可自己並不想要這好運氣,若是能如平常做孃的那般照料自己的孩兒,不要像如今這般煩憂,該多好啊。
但事已至此,我若怨天尤人也無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