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荷看著杜睿一走一拐,忙上前攙扶他:“夫君要搬回來?”
“嗯。”杜睿知道剛才也是母親在試探他,如果他不願意回來,陳樂荷日後在府中只怕更難過。
有些竊喜的陳樂荷忙把杜睿扶到了自己平時常坐的躺椅,讓他坐下:“夫君可要喝茶?”說罷就著剛剛小蓮煮好的茶壺倒了一杯。
“我讓九文把矮榻搬過來,書房那裡要換藥不方便。”杜睿接過茶杯,解釋道。
“哦!”陳樂荷剛剛竊喜太過早了,怎麼會因為一場雨,杜睿就突然轉了性。
“等等,不要喝!”陳樂荷一抬眼看見杜睿要喝她遞過去的茶,那茶杯上是她最愛的兔子圖案,剛剛太過欣喜把茶倒錯了杯子。
已經放到了唇邊,杜睿聞言低頭看下茶杯,疑惑看著陳樂荷。
“這個茶杯我剛剛喝過,你喝這一杯。”陳樂荷有些不好意思再重新倒好茶遞過去。
看見熟悉的小兔子,杜睿輕放下茶杯,轉而拿起陳樂荷重新倒滿溫茶的杯子。
“母親這些年一直吃齋唸佛,不理俗事,只是一但關於我的事就容易焦急。”杜睿飲下半杯茶後慢慢道。
陳樂荷聽得一愣一愣,待杜睿又低頭喝茶,明白這是他在解釋剛剛為何齊氏會對她甩手,明明還在煩擾為何齊氏會對自己這樣,聽了杜睿的話立馬揚起笑容:“那是,我娘若是知道我受傷只怕比婆母還要著急。”
“今日讓廚房送菜過來。”杜睿點點頭,看著也快到了晚膳時分。
“夫君有什麼想吃的嗎?”陳樂荷聽罷先是在妝奩裡拿出了一角碎銀子,轉頭問杜睿。
“廚房做了什麼便吃什麼。”杜睿不明白陳樂荷為何拿銀子。
“小蓮,你去廚房拿飯菜。”陳樂荷把銀子拿給了小蓮。
“為何要拿銀子?”杜睿隱約有些不好預感。
“姨娘說府中每日只有兩膳主餐,晚膳府中吃得清淡些,若是單獨為我開晚膳,這府中花銷就大了。”陳樂荷尷尬的腳趾縮緊,不是她饞,她在家中都是一日三餐,晚膳吃的更是一日中最豐富。
餘姨娘話裡話外意思便是要吃得好些得自己出銀子,不然就得跟著大廚房吃一碗清粥,杜睿如今腿傷,吃一碗清粥怎麼夠?
“好,很好!”杜睿發出冷笑,這就是父親口中孝順祖母老實本分的餘姨娘。
“若是不能我現在把小蓮叫回來。”陳樂荷撩起裙襬就要追出去。
“慢著,我與你一起去。”杜睿撐著桌子騰一下站起身。
他在這杜府這些年,還不曾聽過吃飯還得主子拿銀子去廚房。
“我都是交上一月,今日多了人怕廚房做少了,平日裡不用拿銀子。”陳樂荷這話一出,杜睿臉上更是陰沉可怕。
“你先留下,我出去一下。”杜睿拐著腿急走兩步,倏爾轉身:“我突然記起父親交代的事,過去稟報一聲。”
陳樂荷點點頭,收回要去拉他的手:“我扶你過去吧。”
“這幾步路,不礙事的。”杜睿牽扯開一抹笑。
陳樂荷再傻也知道這是杜睿的藉口,不想讓自己跟著,只囑咐他路上小心,目送他離開。
杜同在餘姨娘那邊,杜睿不顧傷腿,一拐一步的衝過去。
“這是怎麼回事?”杜同聽見下人稟報兒子求見他,一般他過來餘氏這邊,杜同就算再急也只是同他身邊的小廝說一聲,從沒有這樣非要見他一面。
“父親,姨娘也在正好,兒子有一事要請教姨娘。”杜睿緊緊盯著杜同,眼前這個就是外面都說他是慈父好丈夫的人的一。
“大公子說笑了,請教可不敢當。”餘姨娘在杜睿進來時便從杜同身旁站起。
“我竟不知如今在家中用膳還得交銀子給廚房,這些日子只怕欠了不少,特來問下父親可交了沒,若是沒有兒子一同交去,對了,是交給姨娘吧!”杜睿說著作勢要在懷中掏出銀子。
“這是什麼胡話,府裡何時有這個規矩?”杜同喝斥一聲,怒瞪餘氏,如今府裡一切都是她在打點。
“大公子是聽哪個嚼舌根的丫頭婆子說的,自家人怎麼會有這樣的事。”餘氏掏出懷中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
“也是巧了,今日我要在自己院子裡用膳,卻說得拿銀子去買,我就納悶不知是賞錢還是什麼?特來問問姨娘,若不是,那我與父親母親少了這麼久的銀子,還得算算是多少,我好補上。”
“餘氏,這是怎麼回事!”杜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