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料般的疼痛沒有到來,家丁及時拉住了快要傾倒的茶樹。
“嚇我一跳,多謝睿哥哥!”薛霜曉也被嚇到,慘白著一張小臉,眼淚汪汪。
“沒事沒事,虛驚一場!”薛尚書看了茶花沒事,人也都沒事才鬆了一口氣,指著家丁要小心。
杜睿這才看向陳樂荷,有些心虛的問道:“你沒事吧!”
陳樂荷只覺得一團棉花堵在自己喉嚨,眼睛酸脹的厲害,緊咬住唇內嫩肉才沒讓淚水落下來。
剛剛杜睿衝向薛霜曉的時候,她情願讓這茶樹砸死。
這一看才發覺陳樂荷裙襬上都沾染上泥土,應當是剛剛樹枝掉落時劃到的。
“來人,快帶陳夫人下去更衣!”薛尚書也是很愧疚,還好剛剛沒有人受傷,不然人家好心送他這麼難得的茶花,還讓人受了傷。
“不必了,我掃一下就是。”陳樂荷強忍著淚意,這會只想回家去,又不能開口。
“這府中常備女眷新衣,陳姑娘不嫌棄就先換一換。”薛霜曉說罷還看了一眼陳樂荷被弄髒的裙襬,眼中不屑一閃而過。
“好!”陳樂荷這會回不去就想自己一人,更衣正好能讓自己遠離下杜睿,避開眾人。
“小姐,這是尚書府的衣服,你要換上嗎?”小蓮拿著不知有沒有碰穿過的裙子問道,剛剛的一幕她也看到了,現在是一句也不敢提。
陳樂荷搖搖頭:“只是濺了一點泥水,擦一擦就好。”
“小蓮,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陳樂荷在這個沒有外人在的小小房間,對著從小陪伴她的小蓮才忍不住落下淚,那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滴個不停。
小蓮心疼的掏出手帕幫她擦去淚珠:“小姐,姑爺應該是沒有想那麼多,看誰離得近就護著誰,定不是不會置你安危不顧。”
“那樣的一瞬間,爹爹說過,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是不自覺的會去保護那個他最想保護的。”陳樂荷從小聽著父母的故事長大。
“姑爺怕只是無心!”小蓮絞盡腦汁,其實她自己也不信,姑爺會是護錯了人。
放在任何一個妻子身上,這樣的舉動都足以讓她崩潰。
陳樂荷哭了出來覺胸口好受了些,她擦了擦臉上淚痕:“看看有沒有水,我洗下臉。”好歹現在還是在做客,自己哭得眼睛如核桃般紅腫,她如今出來不僅代表的是杜家,還有陳家。
尚書府和杜府不同,不但丫鬟備好了熱水還有毛巾,香皂香丸,陳樂荷洗了臉,小蓮將她裙上點點泥漬擦乾,這才扶著她出去。
“小夫人,我們又見面了!”迎面而來的男子,陳樂荷原以為是府上客人,垂頭側身讓他先行,聽他這麼說才好奇看一眼,是個陌生的貴公子。
“小夫人忘了,長平街,荷包!”薛文石笑吟吟的看著眼前貌美的女子,柔情似水的說道。
這麼說來陳樂荷有了一點印象,加之這裡是薛府,眼前應該就是薛尚書之子薛文石。
此人若不是名聲在外,任誰看見都要叫一聲玉面郎君,可惜看在陳樂荷眼中,只比洪水猛獸還要可怕。
“薛公子,夫君和尚書大人還在前廳等我,還請公子讓一下!”陳樂荷皺眉,不想和這個人多有交接。
薛文石還要伸手去攔,被身後的小廝死死拉住。
“公子,這可是在府中,若是讓老爺知道了非得把小的皮扒掉不可。”待人走遠了,薛文石恨恨甩開了小廝,氣不過伸手打了他一巴掌,小廝捂著臉委屈說道。
“老子又沒做什麼,只不過同她說幾句話。”薛文石越想越氣,抬起腿欲要再給多事的下人一腳。
“公子,這個應該有戲,小的也是怕公子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小廝為保命忙跪下抱住薛文石的腳說道。
“那你倒說說是什麼戲?”薛文石一聽也來了興致,把腿放下,用鞋面在小廝身上擦了擦,饒有興致說道。
“這小夫人都送上門了,這說明也是聽聞了公子的美名。”
“美不美名不知道,這送上門倒是真的,不過她是正妻,倒是有些棘手。”
“公子多慮了,這滿京城誰不知道她是商戶之女,杜家也是為了報恩才娶的她。”小廝吞嚥了一下口水才說:“再說杜大人根本無心於她,公子這是成人之美。”
“你這麼說倒是有理,我就說這霜曉一直鐘意那小子,他放著堂堂尚書千金不要,要去娶那個女子,原來是被挾持。”薛文石摸摸下巴,盤算著怎麼讓這個美人從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