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手指道:“三十兩!”
還以為是三百兩的陳樂荷差點把口中的茶水噴出。
杜睿安靜的坐在一旁,世人都道恩師愛花如痴,恩師收藏了這世上最名貴最稀少的茶花,還能有什麼能與尚書府中的茶花媲美。
不過這是陳樂荷的心意,投其所好也算是送禮的真心實意。
薛尚書正好這兩日身上欠安,杜睿便帶著陳樂荷一起去探望,一同前去的還有那株得用兩隻驢才拉得動的茶花。
原本以為茶花一般的杜睿,第一眼看到還以為是自己看岔,那足有兩人高的巨大茶花,不,應該得說是樹,開著碗口般大的花朵,最神奇的是那些花朵有三四種顏色。
陳樂荷自小見多了陳爺爺的後花園,一眼看去也只是驚訝,並沒有杜睿這麼震驚。
“它才三十兩!”原來還以為高價的茶花,杜睿這會只覺得是不是杜遂自己掏腰包貼上銀子。
“說它值三百兩我都信。”陳樂荷也覺得三十兩買這棵茶花真是撿到了便宜。
薛尚書只是偶感風寒,聽聞杜睿和他的妻子到來,忙讓主管把人請進去前廳,不一會看到了薛尚書在薛霜曉攙扶下緩緩而來。
“老夫身體無恙,倒讓你們擔憂了!”薛尚書人還未走近,聲如洪鐘,臉色紅潤,的確不像是病中。
“恩師這風寒雖是小病也不能大意,今日攜內子來看望恩師。”
“這是新婦?”薛尚書大吃一驚,自己曾唸叨著要見上杜睿新娶的媳婦,只因外面無不說這陳家女樣貌無鹽,又是山野中長大,怕不是杜睿良配。
今日一看才知人言可畏,白的都能說成黑的。
“民女見過大人!”陳樂荷乖巧行禮,不卑不亢,薛尚書心裡對她又高看一分。
“不必多禮,快上茶,把我的上次新得的上好茶葉泡上。”薛尚書高聲吩咐門口的丫鬟。
“大人,前幾日夫君偶然得了一株茶花,我們都不是會養花之人,怕把花養壞了,聽聞大人愛花護花,今日特把茶花送來,還請大人不要嫌棄,花也是一條命,莫折到了我們手中。”
“陳姑娘說笑了,爹爹這裡的別的不敢託大,這茶花沒有千種也有百種。”薛霜曉仍記得她只是一個商販之女,得了株花竟看成了寶。
“曉曉!”薛尚書回頭瞪了一眼女兒,這個女兒從小被他嬌養慣了,如今都為人婦,還是這般口無遮攔。
這聲曉曉叫陳樂荷渾身輕震一下,一直與她挨著身子站在一起的杜睿奇怪的看她一眼,後又想到什麼,垂下了眼眸復又抬眼看向薛尚書:“這茶花倒是難得一見,落在我們這俗人手中就是糟蹋了它。”
“哦,那倒要去看看這花了!”聽到自己最得意的門生出口誇讚,杜睿可是難得會隨意誇口,薛尚書不由得想親眼見識一番。
“那便抬上來吧!”薛霜曉不以為然,她父親這府中什麼花沒有。
“恩師,恐怕還得勞您移步,這花抬不進來。”
這下薛尚書好奇心更重:“當真,放在哪裡了?”
眾人浩浩蕩蕩的走去後院,沒有薛尚書的吩咐,下人也不敢隨意搬動這棵茶花,只從驢車上搬了下來,放在了院門口。
薛尚書看到那株茶樹,掙脫女兒攙扶他的手,小跑過去,眼中竟是狂熱的痴迷,不敢錯過一眼,只顫著聲問杜睿:“你從何得來的這個寶貝?”
“這是內子得來的。”杜睿沒有說假,也沒說是特意尋來的。
“這可是難得一見的三色同株,偏還能長這麼大,這一棵足以抵上老夫這府裡所有的茶花,我得把它種在哪裡才好?”薛尚書像是個得了寶貝的幼童,著急的走來走去,要給這棵巨大的茶花尋個好地方。
“對啦,就種我書房外!”薛尚書終於想到栽這棵茶花最合適的地方,就栽到他書房,這會還哪裡看得出得了風寒,走在最前面,指使家丁把茶花搬過來。
杜睿和陳樂荷也只能作陪,陪著薛尚書到他書房門口,薛霜曉恨恨看了一眼茶花,不就是大一點,哪裡就有這麼寶貝。
“小心小心,不要碰到了花朵!”薛尚書生怕家丁把花蹭掉,恨不得自己上去。
“爹,你就讓他們栽!”薛霜曉拉住要上前自己動手的父親。
“小心!”就在薛霜曉要上前,剛好與陳樂荷錯身而過,巨大的茶花被家丁一個不小心沒拉住,眼看就要砸在了薛霜曉和陳樂荷身上。
“哎喲!”薛尚書也著急得一拍大腿,也不知他是怕砸到女兒還是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