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再不然就是邱愛英和林楚楚,很少能輪到林湘。
不過林湘不說什麼,大夥兒也不好多說。
“是。”林湘自然清楚原身太過老實,後媽不給她也不要,幾乎沒吃過什麼好東西,自己穿越過來自然得儘量不虧待自己,掛麵不吃白不吃。
細長的掛麵煮得發軟,盤旋交錯在豁牙的海碗中佔據滿滿的空間,再找出邱愛英藏起來的雞蛋給煎了個溏心蛋臥到細白的麵條上,青菜葉燙熟點綴上去,筷子一攪拌,藏在碗底的醬油、豬油、油辣子和蔥花紛紛混合均勻,裹在散發著濃濃麥香的苗條上,香氣撲鼻。
都說在這個年代吃上掛麵堪比吃肉,倒是名不虛傳。
吃飽喝足,林湘在悶熱的屋裡咬著蒲扇睡下,等到深夜突然被一陣喧鬧聲吵醒。
伴隨著匆忙凌亂的腳步聲,開鎖的聲音,林光明數落兒子林建新的怒罵聲也響起。
“你還學人打撲克?馬上就要去工作了,別整天遊手好閒的。”林光明指望這個唯一的兒子給老林家傳宗接代,光宗耀祖,平時再溺愛也是有底線的。
邱愛英和林楚楚只能勸:
“老林啊,建新也是被那些二流子騙去的,你也知道他最老實最乖了。”
“是啊,爸,弟肯定是被騙的。”
林湘躺在床上默默聽著,不多時就傳來邱愛英尖酸的聲音:“湘湘是怎麼回事?竟然沒做晚飯!”
要是原身,今晚肯定會默默做好晚飯,再將大部分飯菜給家裡人留著,等他們深夜回來吃。
可林湘才沒這個奉獻精神,只裝著睡了,壓根兒沒有吭聲。
林光明正是一肚子氣的時候,去派出所交罰款保齣兒子,罵罵咧咧幾句就回屋了,林家又是好一通鬧騰。
次日,林建新被一向疼愛他的父親勒令在家待著:“你少給我往外面跑,也不準跟那些二流子勾勾搭搭地去打牌!過幾天,你二姐的工作就讓給你,以後給我老實點在廠裡工作!”
林建新平日裡再皮也看出來今日的林父惹不得,只能撇撇嘴應下。
林建新這麼被拘束在家裡幾日,心情煩悶,總覺得要悶出病來了,而林湘在軋鋼廠車間也快熱出毛病。
外頭烈日當空,車間裡高溫作業,這日子簡直沒有活路了。
偏偏這時候,軋鋼廠裡竟然隱隱有莫名其妙的傳聞傳開來,林湘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被原身母親好友劉阿姨給叫到屋裡。
“湘湘,你...”劉秋萍原本不大管林湘的事情了,主要是她以前想關心幾句已故好友的閨女,林湘並不太買賬,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更何況她這個外人也不好插手。
可這幾日,她瞧著林湘是有些不一樣了,便又多管閒事問上一句。
“你不會真跟孫廠長小兒子好上了吧?”
林湘嚇了一跳,她是萬萬不願意和孫耀祖扯上關係的,這些日子都是儘量避著:“當然不會。劉阿姨,您怎麼這麼問?”
“我就說嘛,你應該不至於那麼拎不清。”孫廠長小兒子什麼德行,她心裡還是有數的,別看人家世好,可遊手好閒,名聲並不好,比他大哥二姐差遠了。要真是林湘和孫耀祖好上了,她高低得勸一勸。
“你是不知道,現在廠裡有人傳你和孫耀祖好上了,都要結婚了!”
“什麼?”林湘被這傳聞嚇了一跳,她當然清楚七十年代的名聲有多重要,這可不比後世,一點點謠言都能逼死人的。等轉念一想,她也明白了,這事兒十有八九是孫耀祖乾的,就想逼自己稀裡糊塗地就範,到時候所有人以為自己和他好上了,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這樣的手段對原身來說確實麻煩,她性格孤僻,很多時候並不敢尋求幫助。林湘略一思索,憤怒道:“劉阿姨,我聽說孫耀祖特別蠻橫,還愛打人,我可不會跟他好。不知道是誰在瞎傳,要是真鬧大了,我名聲毀了,以後說親都困難,難不成要稀裡糊塗地嫁給他?”
劉秋萍聽見林湘這話終於是放心了,這孩子還沒有那麼糊塗,便欣慰地拍了拍林湘的手道:“你放心,這事兒我幫你說去,以後誰敢亂傳這些糟蹋人的閒話,我肯定撕了他的嘴!”
“謝謝劉阿姨!”林湘一個未婚的小姑娘很難去闢謠,尤其是那些碎嘴的大哥大姐說閒話,她要真較真兒地一一闢謠,興許還沒有效果,讓劉阿姨這樣的長輩出馬便要好得多。
就是孫耀祖虎視眈眈,林湘琢磨著真不能挑挑揀揀了,時間緊迫...
“劉阿姨,那我先回家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