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雯眼神帶著複雜,她是沒想到柳氏竟然是這樣的的情況下進的府:“那你明知道她不是黃花閨女怎麼不說,還讓這樣的人進府了?你打的什麼主意?”
阿莫低下頭縮了縮脖子道:“老奴該死,當時老奴的孫子生了場大病,雖是治好了,但是需要好好養著,他是個遺腹子,老奴需要銀錢,但是工錢有限,老太太又是個摳門,從不給賞錢。
所以我就把主意打到了柳姨娘的身上,我知道她的把柄,就能因此問她要錢,她只要想在這府裡當姨娘過好日子,就得拿錢堵老奴的嘴。”
蔣雯倒是真沒想到這府裡竟然會有這麼會倒事的婆子,她這幾年的日子竟然都是因為這麼個人才過得這麼噁心。
“你繼續說。”她眼神微眯,也想看看到底還有什麼更噁心的。
阿莫抬頭悄悄的看了一眼蔣雯,被她冷的似刀的眼神看的嚇得又是一抖。
“我一開始沒敢跟她要銀錢,害怕她倒打一耙在把我給趕出去了,畢竟她是老太太的親侄女,我也不敢賭。
我就一直盯著她,結果不到兩個月,我就發現,咱們府裡守後門的那個小子很眼熟,仔細確認過後我才發現,就是柳氏在村子裡的那個姘頭,那個姘頭竟然找來了,還想辦法進咱們府裡當差來了。”
說到這阿莫語氣都還帶著激動:“當時我就在想,莫不是老天爺都在幫我,她這姘頭一來,我就知道這事沒那麼簡單了,然後我就開始專門盯著她。
柳姨娘還算謹慎,過了半年她著急懷孩子,但是總是懷不上,她就把主意打到這個姘頭身上了。
每次夜半子時後,老爺不在柳姨娘院子裡的時候,這個姘頭就會翻牆溜進留香閣,幾次之後,我找到了規律,之後我就專門堵了一次。”
阿莫嚥了咽口水道:“被我堵住,她們倆生怕我告密,也怕自己會被浸豬籠,我說什麼她們都只能聽從。
從那以後,柳姨娘和那個姘頭的月例就都給我了,我還會時不時敲柳姨娘一點首飾之類的東西。
至於孩子,夫人見了那姘頭就知道,大公子的長相跟他簡直就是一樣,尤其是脖子上的那個痦子,位置大小都一模一樣。”
蔣雯聽到這臉上也是沒什麼表情,除了感覺很噁心,很髒,她並沒有因為知道了那個膈應她的庶長子不是吳起的而感到高興。
從頭到尾,讓她心裡不舒服,噁心的都是吳起。
她對老太太和柳氏厭煩,只是因為她們實在太不安生了,總是像個小丑一樣跳起來找存在感讓人生厭。
現在知道了柳氏生的孩子不是吳起的,她的心裡只有一種暢快的感覺。
那是一種對吳起的嘲諷,看吧,你不惜跟我鬧翻也要納妾,結果呢,捧著妾室跟她打擂臺,人家生的孩子都不是你的,多可笑。
她笑吳起頭上綠的都冒光,還沾沾自喜毫不知情呢。
她的不吭聲沒有反應,卻讓阿莫嚇得渾身都發抖:“夫人,老奴都說了,絕沒有隱瞞一點,您就放了我吧。”
蔣雯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忽而扯著嘴角笑了:“你著什麼急啊?你是說了,但是這事到底是什麼情況誰都不知道。
沒有證據,只靠你一張嘴誰會信呢?捉賊拿贓,捉姦捉雙的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阿莫聞言驚得立馬抬頭看著蔣雯:“夫人,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老奴,老奴聽不懂?”
蔣雯絲毫不著急:“阿莫,你這麼精明會算計的人,會聽不懂我的意思?是不是忘記了你還是戴罪之身呢?你說我要是想讓你消失,還不會沾一點晦氣,本夫人能不能做到呢?”
阿莫抖如篩糠,她知道夫人能做到,她不是傻子,想要安全走出這府裡,她就必須要做那一個出頭的人。
“古有負荊請罪,今兒你就戴罪立功吧,畢竟想要得到什麼就得付出什麼,只要你讓老爺和老太太看到了那對野鴛鴦是如何在留香閣裡顛鸞倒鳳的,我就放你出府,也不追究你以前的事情,甚至就連你敲詐柳氏的銀錢我也不追回了。”
阿莫猛地抬起頭,眼裡急速閃爍著,良久她才視死如歸道:“還請夫人說到做到。”
蔣雯哼了一聲:“我沒有時間跟你耍心眼,事成之後,你帶著你的孫子離開松江府,再也不要讓我見到你。”
阿莫磕了三個頭:“老奴謝夫人大恩。”
沒多久蔣雯走出了書房的門:“黃管婦,給裡面的那個人解開吧,送她回老太太那裡去,怕人盯著她,但凡有一點異動,直接拿下,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