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正中戳了下閨女的額頭恨鐵不成鋼的道:“你是個姑娘家,怎麼能這麼主動呢?姑娘家家的要矜持,那人是誰啊?進士遊街,那就是這一屆的進士了,是二甲三甲?”
謝正中沒有想讓孩子嫁高門的想法,對閨女自己選夫婿的想法倒是沒有什麼生氣的感覺,只是覺得姑娘家的不能太上杆子。
謝蘊有些悶悶不樂的低下頭:“那是一個傻子,呆子,我原也是不知道他是誰的,還說回來打聽打聽的,前段時間,母親的那個表姐家的兒子,就是王家的王勉表哥讓人給我帶信,我才知道是誰,他現在也在你們翰林院,姓李,字瑾之,爹你認識嗎?”
謝正中掏了掏耳朵:“他叫什麼?”
“名字叫李豐年,字瑾之。”謝蘊又重複了一遍。
謝正中瞪圓了眼睛,哼了一聲:“你看上他什麼了?”
這大概是所有的父親都一樣,自己可以選女婿,但是要是閨女看上了那個小子,他還要心裡不高興。
謝蘊奇怪的看了一眼自己父親:“他高高瘦瘦的,看著既不像白面書生,又能考取二甲功名,想來有些學問,能留在翰林院還能跟王勉表哥交好,想來人品沒有問題,他哪裡不行嗎?”
謝正中嘟囔道:“沒什麼不好,就是眼神不好,腦子不靈,我閨女這麼好的姑娘主動給他扔玉佩了都,他還不趕緊來提親等什麼呢?”
謝蘊笑得不行的看著爹爹:“他是覺得高攀我們家了了,王表哥跟我說了,他家就是一個普通的商戶人家,他還沒有父母了,所以就託了表哥拒絕了我。 ”
謝正中嘆了口氣看著閨女道:“爹爹本來在翰林院給你看了一個庶吉士,正是這個李豐年。”
謝蘊雙眼放光的看著她爹:“真的?爹你也覺得他很好?”
謝正中點了點頭:“這個李豐年確實是個不錯的小子,學問紮實,最關鍵的是年紀輕輕的一點都不清高自傲,今年進翰林院的幾人,很少有他這樣能沉下心繼續學習的人,只是啊,很可惜,蘊兒啊,李豐年的母親逝世了,他要守孝三年啊。”
謝蘊疑惑的看著她爹:“不是說李豐年沒有父母了嗎?怎麼又?”
謝正中擺了擺手:“這就是人家的私事了,我們不要深究,現在的問題是,李豐年三年內不會議親,而你,蘊兒,你今年已經十六歲了,如何能等三年?”
謝蘊咬唇低頭道:“爹,可是我不想錯過他,三年我也願意等。”
謝蘊抬起頭看著她爹:“更何況,我相信爹孃和大哥大嫂不會嫌棄我在家當老姑娘的,是不是?”
之後,透過王勉傳信,李豐年輾轉反側還是跟大哥和姐姐說了這事。
李豐收和李豐年當然都想弟弟不要錯過這樣一門好親事。
於是就在熱孝之中,倉促的給豐年定下了謝家這門親事。
為了不讓謝家覺得被輕視了,李云溪拿了很多她攢著壓箱底的東西,給豐年當做定禮送去了謝家。
三年後,李家守孝一結束,不到半年就把等了李豐年三年,已經十九歲的謝蘊八抬大轎娶回了李家。
為此,李云溪專門去請的關鍍大人的母親關老夫人當得媒人,也算給李家抬抬份量,不至於說李豐年高攀謝家。
如今八年過去了,李豐年和謝蘊也孕育了一兒一女,夫妻倆恩愛非常,兩人之中再無第三人,謝蘊也算沒有嫁錯人。
當時謝蘊等了三年結果借給了一個寒門出身的窮小子,不知道多少人等著看笑話呢。
如今呢?
李豐年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已經是正五品的大理寺左寺丞了,還給謝蘊請封了誥命,謝蘊在閨中的那些姐妹裡已經是數得上的人了。
向來高門嫁女,低頭娶婦,當初那些姑娘嫁的門第哪個不比她高,如今再看呢?
靠著家門自己能力不行也沒用,當今是個:()糙獄卒的小嬌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