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倒是沒有想到這麼遠，關鍵是沈書瑤始終給他的感覺都是疏離且冷淡的，他都不知道能不能讓她點頭同意自己上門提親呢。

荀彧看著母親有些哭鬧的開口：“我知道母親的意思，要是娶了沈書瑤，以後大機率不能納妾，我能接受，本身我對女色就沒什麼想法，要不是碰到了確實讓我很意動的姑娘，就連成婚，我可能都不知道得什麼時候才會有這個想法呢。”

荀夫人聲音嚴肅的道：“不只是妾室，彧兒，我要提醒你，沈書瑤是一個個性鮮明的姑娘，她家風如此，你看他兄長，也已經十六馬上十七了，據我所知，身邊連個侍女都沒有。

以後你若是想夫妻和睦，而不是相敬如賓，那你連通房都不能有，真正感情深厚的夫妻之間，是容不下第三個人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若是有朝一日，你娶了人家，卻違背了夫妻之間的忠誠，那麼，你很難再挽回一個女子的心，你能明白嗎？”

荀彧愣住了，他沒有想到這麼深層，被母親提醒後他才意識到，他現在能保證的忠誠，誰知道十年二十年後，會是什麼樣？

“母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會仔細考慮清楚的，不會讓自己陷入難堪的境地。”

荀夫人嘆了口氣：“我終究是個俗人，更多的還是考慮到自己的孩子，彧兒啊，女子艱難，不管你以後娶誰，都不要肆意踐踏別人的自尊和情誼。”

“是，母親，荀彧明白。”

荀夫人看了一眼兒子沒有要走的意思有些奇怪：“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荀彧緊抿雙唇有些猶豫要不要說出來，荀繡的事情，是母親心裡的疙瘩，她既後悔當年沒有多關心，好好教養荀繡的，導致她眼盲心瞎，被張晃那樣的廢物幾句就騙了去。

又生氣她鬼迷心竅腦子拎不清楚，這麼些年荀繡不知道多少次的回來給張晃要官職，從家裡扒拉好東西拿到婆家。

荀夫人看在她是自己親生的骨肉上，又不能真的把她關在門外不讓她進來，要不然，就張家那些人的德行，荀繡又得吃虧受氣。

但是，荀彧不打算在這麼讓荀繡得寸進尺了，她性子如此偏激，要是不把她的虛妄之心給徹底打消，她不會消停的。

“母親，荀繡最近回來過嗎？”

荀夫人一看兒子的樣子就知道荀繡這個孩子又作妖了，估計還作到了荀彧跟前。

她揉著額頭嘆了口氣：“前幾天回來了，吃了頓飯又回去了，怎麼了，她又做什麼蠢事了。”

荀彧坐了下來看著母親：“她有帶人去了江家夫婦那裡，她的性子你也知道，每次都是連吃帶拿的，還從不付錢，要是她自己我也就算了。

偏偏，她不知道收斂，總是虛榮的帶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去，我翻看了一下食肆的賬冊，光是荀繡，幾年一年就去了幾十次，平均一個月就要去五六次，每次都是點一桌子，走了的時候還要打包。

還專門點那些珍貴的，這一年，她光是在食肆那裡吃的，拿的東西，都有大幾千兩銀子了。每次都是帶著一群人，點一桌子，走的時候在適合帶走，這一年光是食盒都送出去幾十個。”

這話說得荀彧自己都嫌丟人，這壽康伯府到底是有多清貧，連頓好一點的飯菜都不能供荀繡吃嗎？要讓她一個月吃了吃幾次外食，這還不包括她去別的地方吃的。

荀夫人聽著兒子的話只感覺到了兒女就是前世欠的債這句話的意義。

“繡兒，荀繡，唉，真是作孽啊。”

荀彧又道：“她今日帶著一個未婚嫁的女子，那女子看著眼神不是什麼善茬，我聽她說話好似還能拿捏荀繡，而今日我與荀繡發生了爭執，荀繡看我的眼神帶著怨恨，又口口聲聲要讓我後悔，我恐怕她會生什麼么蛾子。”

荀彧這個人極其聰明，一個上過戰場又屢立奇功的人，心思有多深不言而喻。

荀繡的手段在他面前就跟兒戲一般，他甚至都能猜到荀繡想做什麼。

他是可以不經過母親就把荀繡整治的不敢在亂動心思，但是他不能不顧母親。

荀夫人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聽不懂自己兒子的話，她的臉色難看至極：“我知道了，明日我會讓人把荀繡喊回來，跟她好好談談的，若是她還是如此拎不清，我會吩咐門房，不讓她在進府的，她也該吃吃苦頭了。”

第二日荀繡被母親身邊的嬤嬤喊了回來，荀繡要出門的時候，白微微出現了。

“表嫂，姑母知道你要回孃家，特讓我給你送來莊子上新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