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浪費了不少的繡線後,她終於做出了一個完整的花瓣出來。
這可不容易了,幸虧是金銀絲都是能反覆使用的,要不是不知道得浪費多少。
尤其是沒有記憶裡那些便捷的工具,就連壓平絨花她都是用盛了滾開水的銅壺燙平的,為了讓花瓣看起來更加生動靈活,可是廢了不少的功夫啊。
做絨花是一個既精細又需要很好的耐心才能做出來的,光是把剪下來的繡線轉成一個圓滾滾毛茸茸的胚胎都累的手痠,
在有就是更加精細的修剪形狀更加耗費耐心,幸而她和雲柔都是耐心十足的人。
雲柔甚至比她對這些東西更感興趣,看著她做,她在旁邊學的興起,甚至有很多的花瓣都是她修剪的。
最開始做出來的成品被她給放棄了,因為太過死板,沒有真花的流動性,花瓣顏色一樣,顯得很是呆板。
後來經過幾次試驗,她才想起來,要給做出來的花瓣上色,呈現出花瓣顏色的漸變,在經過用反覆多次用植物染劑上色後,果然做出來的就要靈動鮮活很多。
年三十的前一天晚上,她跟雲柔終於做出了第一個成品,盛開的正紅色的山茶花,一朵大的主花和幾朵小的陪襯,她直接做成了婚儀時要用的後壓。
就是略顯有些單調,她想不出來差點什麼,還是雲柔點醒她:“姐姐,這個好看是好看,但是你說要放在髮髻的後面,我覺得要跟步搖一樣,加點流蘇垂下來更好看。”
李云溪被妹妹一說笑著點頭同意:“雲柔你在這方面確實是有些想法和天賦,我明天去銀樓,你跟我一起去,我們去買一點米珠或者玉珠子,這東西不值錢,但是用好了,效果倒是很不錯。”
雲柔已經十五了,過了年就十六了,也到了要成婚的時候了,這些東西也得給她準備起來,這幾年,她繡藝越來越精緻了,每年都能接幾幅大一點的類似炕屏的繡活,這種一次要繡個兩三個月,工錢也是很貴,能掙個二三十兩,她這幾年也攢了不少的私房錢。
她們家都有自己掙錢的手藝,像是豐年,小小年紀寫了一手很不錯的字,還很擅長畫寫實風的市井生活水墨畫。
畫還需要功夫,但是那筆字已經能掙錢了。
他現在上的學院是一個曾經當過官的進士老爺開辦的,這人性格耿直,官場上的那些彎彎繞繞他不會,也融入不進去,最後實在受不了官場的黑暗和現實就辭了官。
在這外城買了一個大院子,辦起了學院,山長沒有為官的能力,但是他的知識才能都是正兒八經的,因此有不少的學子去報名。
有一些家裡條件好的,但是他自己不想學,但是夫子功課很緊,他又不想學,又不想被家裡人發現,就找到了家庭條件不那麼好的豐年。
豐年一聽,幫他寫課業,不僅能得到報酬,還能看到他家裡的藏書,沒有絲毫猶豫的就同意了。
對於他們這種人家的學子來說,他們跟那些有底蘊的學子相比,藏書就是永遠也追不上的階級。
幫著抄寫課業,不僅能加深自己的知識印象,還能得到報酬和有錢都沒地方買的藏書,那何樂而不為。
哪怕學院有人說他沒有讀書人的風骨,玷汙了學堂,竟然在學堂裡做起了生意,也沒有人敢到夫子面前告狀,蓋因這個家庭條件好的學子家裡父親是當官的,跟山長曾經還是同僚。
豐年自顧自的看著手裡的藏書,時不時的抄寫下來,絲毫不管那些吃不著葡萄非說葡萄酸的同窗。
姐姐說:“不管別人說了什麼,你無愧於心就好,他陰陽怪氣,也只是想要得到這樣的機會,卻不得其法,所以才會說些不好聽的來撒氣,你記住了,不管什麼時候,知識學到手裡,才是你自己的,臉面沒有這麼重要。”
李豐年深感姐姐說的很對,臉面有什麼用,不當吃不當喝的,他努力讀書的原因,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給家裡人長臉撐腰。
這幾年家裡雖然沒有什麼大事,但是惦記姐姐研究出來的配方的人可不少,要不是有沈家大哥盯得緊,他們家可不會這麼安生。
還有就是,周家退掉大姐婚事的事情,他一直都記著,雖然大姐說這樣更好,總比以後和離來得強。
但是那段時間,外面的流言蜚語實在太多,大姐承受了太多,他家如果有錢有勢,誰敢這麼落井下石。
西城靠近內河邊上的二進院落裡,周王氏和兒媳王如玉爭吵不休。
王如玉嫁給周書禮四年了,今年剛剛有孕,她很是看重自己這一胎,好